“不要这么直勾勾地看着我,我会不好意思的。”安翔特别好意思地说。
我还是一脸怨念地看着他。他马上转过身去搜刮书包,掏出了一包彩虹糖奉上:“买了橙子大人最爱吃的彩虹糖来请罪了!劲酸口味的噢!”
我接了过来,看在彩虹糖的面子上勉为其难地原谅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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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噢!噢!好酸!好酸!”彩虹糖入口的那一瞬,我整个人扭成《呐喊》里的人儿状,一阵尖叫。
安翔在一旁看着摇头说:“一边嫌酸一边又那么享受,嘴上说不要,身体还是很老实的嘛。”
我一拳打过去,他闪开了,还笑嘻嘻地说:“本来就是嘛,想我挽留你又不说,想我安慰你又不说,想我抱紧你又不说。”
满口的彩虹糖让我说不出话来,但是我还有拳头可以讲理。他却先抱住了我,紧得像要把我揉入他的身体里一样,在我耳畔轻声说:“下次我会更用心感受的,你不用说出口也可以。”
我伸手回抱住了他,把脸埋在他的颈窝里:大笨蛋,现在连感情都被你讲光了,我还有什么可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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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李息兮来找我,试探性地问:“你和安翔和好了?”
我惊讶地问:“你怎么知道我们吵架了?”
李息兮不以为然地说:“太明显了吧,瞎子都能看出来!这几天他又是忘了写语文作业,被苏老师找去‘喝茶’;又是数学作业计算题错得一塌糊涂,被付老师当众批评;还有交上来的英语听写本皱巴巴的,写好了单词反复划掉,各种丢三落四、心神不宁。昨天就不一样啦,显得特别自信,没忘带作业本,没写错计算题,听写的单词明明写错了还敢写那么大个儿,力透纸背!连我这个改分的都替他不好意思。对了对了,他还调戏了安鸡酉!”
我仍然惊讶:“竟然连你这个感应器官深藏皮下三公里的懒人都察觉到了!”
李息兮愤愤地说:“本攻是不动声色,不是懒好不好?!”
我又换了个角度惊讶:“这傲娇受竟敢背着本攻调戏别的男人!”
李息兮愤愤地说:“以前你不也很享受这种被NTR的快感吗?!”
我仔细琢磨了李息兮话中的信息量继续惊讶:“本攻一不在,这傲娇受英语竟落到这般地步,好生不上进!”
李息兮从书包里抄出《牛津英汉高阶词典》拍我,咬牙切齿地说:“你的关注点敢不敢回到吵架这件事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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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恍有所悟,轻描淡写:“啊!你说那个啊,屁大点事儿,就是安翔那个傲娇受本来说好了不管考得怎样都要上一个大学的,结果发现这事儿他不好做主又反悔了。不过我总攻肚里能撑船,就不跟他计较了。”
李息兮瞪大了眼说:“出尔反尔,你这么轻易就原谅他了?”
“也不算轻易吧……他不是也难受了几天吗?”我说。
李息兮不以为意:“那也是他自作自受,该的!两三天就能毁一个誓约,大姨妈都没过呢话就不作数了,以后怎么得了?”
我耸了耸肩说:“这种事说不清,哪有个定论呢?毁什么样的誓约该受几天的惩罚,要是过分了能不能反报,我这种数学渣也算不清楚。”
李息兮仍旧不能理解:“要是我,岂止虐到他不敢反悔,还要他再附带着多难受一阵,不然怎么对得起我因他揪心了那么些天?”
我笑了笑,也不多加解释。
或许换成李息兮来处理,这种做法也未尝不会得出更好的结果;或许,真的换成李息兮来处理,她也跟我如出一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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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不胫而走,这件事不知怎地流传到了轻巧夺冠小组内部。
叶凌傲虽然身为男同胞,但也跟李息兮持相同的态度:“还是息兮同学有魄力!这种出尔反尔的男人就该罚!橙子你还是太心软啦。”
花千秋伸出食指在叶凌傲面前摆了摆,复双手环抱作深沉状感叹:“爱情这本书,一千个读者就有一千个哈姆雷特,李息兮寸土不让,小兰磨个三五天就妥协了,都无所谓好坏,都无所谓对错,只是每个人的选择而已。”
王望捧着脸在旁边看,拧着眉说:“那么多人就有那么多的排列组合,爱情真是复杂呀!”
我这个当事人却不以为然:“你们非得把爱情比作书,才觉得它难读。为什么非得将它当作书来研究个透彻呢?这种时候,闭上眼睛感受就好,安静稍许,通感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