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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 不曾地老天荒 > 晨起

晨起(1 / 1)

 由树是段弦母亲的姓,她记不得三岁以前的事,记不得父母的模样。那场别人口中的车祸,毁了她的父母,毁了她三岁以前的记忆。她一直在段家人的保护下成长,由树家与她,至少在三岁以后十岁以前她都毫无印象。所以她不知道那个捋着白胡子的老头她的外公,在失去唯一的女儿也就是她的母亲后,思女成疾。那时的外公甚至都不知她的存在,一如不知被他赶出家门的母亲生活如何。

那时段弦才知,原来外公不同意母亲与父亲在一起,甚至把母亲逼得离家出走,至此沓无音讯。却不知再见已是天人永隔,外公悔不当初之时把恨转移到段家。段家自知理亏,只好默不作声。于是那一腔悔恨交织的外公也忽视了还有一个她。

然而,回去之后,身体每况俞下,时好时坏。不知是在惩罚自己,还是思女成疾。直至无意中知道了她的存在,仿佛一下子活了一般。却又碍着面子,总是偷偷去见她。越见越欢喜,她那张与母亲相似的面容,让外公恍若如梦母亲又活了过来。

偏偏先前受了外公的气的爷爷出来捣乱,所以,她在来日本以前从未真正见过外公。而段衍的出生是个锲机,那个没良心的爷爷为了他的长孙把她给卖了。

一场段衍的满月酒,喝的酩酊大醉的爷爷被外公摆了一道,在放弃她的抚养权书上签了字。从此她的监护人变成了外公。也是那个自知理亏的爷爷在送她去日本时不敢言真相的真正原因。

当然这些,都是段弦后来才知道的。

一夜无眠,段弦想起以前,清晰的仿若昨日。连这些都犹记如新,又何况那个人呢。

原来有些人,不是忘了。他藏在记忆深处,不痛不痒,几近透明。却在你想起他的时候,在你心口上扎上最痛的一针,让你痛彻心扉。忘不得,爱不得,只能深深的恨着。

司冶雾于段弦就是那样一个人,忘不得,爱不得,只能深深恨着的人。

段弦简单洗漱后,换了身运动服,下了楼。由树家的大厅里空无一人,瞄向大厅中央的立钟,才四点半,怪不得没人起来。她耸肩,出了大门,鱼肚白的天幕下,五辆脚踏车依次成排停在花园里。

段弦一愣,随即了然。曾几何时,她和由树泠每天都会背着吉他骑着脚踏车在日出之前去往明山,练习弹琴。时至这么多年,再次见到此景,她心如潮涌。

总会有相似的景色,相似的人,却再也没有彼时心境。到底物是人非的是景色,还是人呢。

“怎么了,有没有被感动?”由树泠从段弦身后冒出,笑着说。

“是啊,感动的一塌糊涂!”段弦轻笑,转头看着他,又问“你把他们都拽起来了?”

由树泠嘴一扬,没说话。倒是他身后探出三张睡眼惺忪哈欠连天的脸,清一色的运动服着身。松松垮垮套在身上的是由树曜;能把运动服穿出西装的感觉的是由树言;有些歪歪斜斜的是段衍。三个人同样的运动服却穿出三种不同风格。

“这是要去哪儿啊?”段衍努力睁开眼,瞅向段弦,又是一个哈欠。他从来不早起,身为设计师的他往往只有夜深人静的时候灵感迸发,所以他是典型的夜猫子。

“一大早哪有好玩的啊!”由树曜倚着由树言,说话软气无力。他完全是通宵打游戏,凌晨三点才睡,可想而知他有多困了。

“以前还是律师助理时每天早起,现在自己当老板倒是懒了许多!”由树言边推了推趴在他肩膀上的由树曜,边说道。

段弦不禁失笑,一一掠过三人,目光停留在由树泠身上,“你确定要带他们三个?”

“算了,还是我们去吧!”由树泠嫌弃瞥一眼三人,率先走到一辆脚踏车前。失误,严重失误,他早该料到这三人起不来。却不想他只喊了一遍,睡得雷打不动的三人竟然不约而同半梦半醒之间都到了。真是又好笑又好气。

“你凭什么不带我们?”急急道的是由树曜,说话间已奔到一辆脚踏车前,哪里还有方才未睡醒样。

“叫醒我们又想把我们丢下,你这是典型的不负责任!”由树言随后,走到另一辆脚踏车前,转头还不忘指控由树泠。

“是呀,不厚道!”段衍煞有其事点点头,在挨着由树言旁的脚踏车旁落座。

“怎么,我倒里外不是人了!”由树泠蹙眉睇着三人,语气既无奈又愤愤。

“我们伟大的理事长自然大人有大量不会计较这些的,对吧!”段弦拍拍由树泠的肩膀,笑笑,走到那空出的脚踏车前,“咱们比赛吧,看谁先到明山!”话落,车轮已行。

“你耍赖,怎么先跑了?”由树曜大叫,追了上去。他的公主终于回来了。

“等等啊,我第一次骑啊!”段衍坐在车座上,两脚划着向前。略有滑稽,却是满面笑容。他的姐姐总算回来了。

剩下的两人对视一眼,脚踩车行。望着最前方的身影,若有所思,七年,她是否已解开心结。

最前方的段弦,扬着大大的笑容,满心暖暖,亲爱的哥哥弟弟,你们的心意我已收到。

晨曦未照,云杉未醒,五道身影踏着薄霭去往日出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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