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暖分辨不了真假:“……总之你回京市养伤这段时间不能喝任何酒。”
她其实不太清楚江暻年的酒量。
上次在火锅店聚餐江暻年也没有跟他们一起喝酒,大概是嫌小店的杯子不干净。
“……泱泱。”
他忽然叫她的名字,她下意识偏头,没想到江暻年也抬起了脸。
四目相对,呼吸交错。
她一直清楚他的五官属于找不到瑕疵的硬帅,足够她许多年来都对帅哥产生极高的免疫力,此刻他的脸孔近在咫尺地落进她眼里,浓密的黑睫轻颤,眼角泛红,连唇的颜色都比以往更鲜艳。
褪去了拒人千里的锋锐,流露出些许脆弱易碎的蛊惑感。
江暻年的手顺着她的脊柱上滑,像是随手用指尖点触着,偏偏让她咂出几分亲昵的诱导:“你还有其他瞒着我的事吗?”
好听话还听不够了!
有完没完!
当然是还有,比如说她借口留在国内拍纪录片,没有出国留学,其实是因为他才选择留下。
但身前的人明明自下而上仰着脸凝视她,视线却充满侵略性。
像要将她看透。
岁暖敏锐地察觉到,她不能再说了。再说多一点,现在这个已经微醺到有点不正常的人,真的要恃宠而骄了。
于是她果断反问:“你难道没有瞒着我的事吗?如果你还想知道,你就拿出两件和我交换。”
江暻年拢睫,遮覆着瞳孔,不语。
片刻后,江暻年松开她,直起身,手肘撑在膝盖上呆坐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发丝像凌乱的小狗。
岁暖忍住揉他头发的冲动:“……嗯?”
“哦……”江暻年手插进发间,向后拨了一把,“我突然想起来我等下得去医院换药了。”
……
傍晚,他们从苏黎世医院回到酒店。
落地窗外,星幕低垂,苏黎世的夜景仿佛童话中的场景,灯光点点的地平线勾勒出城堡塔楼的尖顶轮廓。
江暻年开的是一室一厅的套房,原本就可以入住两个人,回来后便通知前台在客厅加了一张床。
他不可能让岁暖睡客厅,淡声说:“我回卧室拿下行李。”
岁暖犹豫着要不要跟病号谦让一下,但这样推推拉拉一点儿不像她的风格,一边纠结一边跟在江暻年身后。
江暻年按亮房间的灯,先去拔下了床头柜的充电器。
岁暖看到一个黑色行李箱在靠窗的空地上摊开。
他给她买的生日礼物应该也在里面吧
她打心底好奇他带着伤都要去给她拍下的是什么,便想低下头认真地打量。
结果第一时间映入眼帘的就是几条叠好的内裤。
岁暖:“……”
江暻年正好这个时候拿着充电器路过她身边,仿佛还侧头看向了她。
岁暖触电一样转开视线,一边伸手抚摸着自己的唇,一边装作看风景望着窗外:“哇,有灰机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