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帆却只是一笑:“你还没说你的名字。”
我原以为他会拒绝,谁知道他只是要我的名字。
“阿羽。”
“为何想学?难道是,犯了什么事?”惊帆仍旧是笑着,看不出一点江洋大盗的模样,“你告诉我,我就教你易容术,而且我保证不会告诉别人。”
这着实是令人头疼,若是说了实话,还不知眼前这人会不会直接抓了我,去靖王那儿领赏。
纠结了片刻,才道:“我被人冤枉,所以不得以隐藏身份。”
“那些达官贵人,总是把人命看得那样轻贱,害得百姓不得安生。”提到此处,惊帆似乎有些忿忿,过了一会,又道,“你想学,我自会慢慢教你。”
墨澈也终于在这个时候赶了回来,提着一袋水和一只野兔子。
“他是?”墨澈明显十分好奇我身边的男子的身份。
“碰巧遇到的江湖朋友而已。”我接过水袋,埋怨道,“现在才回来,我都要饿死了。”
“姑娘饿了,怎么不早说?”惊帆从怀里拿出一个绣得极为精致的荷包,里头装着写野果,“先吃些野果垫垫,这兔子烤好还要一阵子呢!”
那野果倒是极为香甜,没有丝毫酸涩之感,我突然想起来了那时在崖底,景樾日日摘来给我吃的果子,只可惜那人没有给我任何承诺,更没有欠我什么,事到如今,我竟连恨他的权利都没有。
烤好的野兔很香,只可惜我心神烦乱,吃下了一条兔腿便什么都吃不下了。惊帆却似乎有些不悦:“你若不好好吃东西,我便不教你。”
我只得又吃了一些,墨澈却有些不乐意了:“他要教你什么?你怎么就那么听他的话?你这蠢丫头,别被别人骗了才好。”
惊帆却摇着扇子笑道:“在下虽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也不会欺骗这位姑娘,这位公子你实在多虑了。”若不是事先知晓了惊帆江洋大盗的身份,我或许还真会以为他是个温润如玉的翩翩君子。
墨澈却只是蹭到我身边,默默地啃着兔子肉。
晚上休息的时候,墨澈一定要将我拉得离惊帆远些,还说像惊帆这种人一定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只知大鱼大肉寻花问柳的纨绔子弟。我无奈地笑了,然后便躺下假寐。
墨澈对我这种行为表示非常不满,虽然说天下女子喜欢富家子弟的心情都是一样的。
“你连靖王都看不上,还喜欢这种纨绔子弟?”墨澈对我的行为表示非常不理解。
我当然不会说我是为了易容之术才与惊帆多说道两句,但墨澈一直执着地认为我与靖王之间有些不可告人的关系就实在不可理喻了。
我翻了个身,不去看他,这时候,突然有些庆幸我天生耳聋,正好听不见墨澈叨叨,能够得以好眠。
第二日清晨,我与墨澈准备上路,惊帆也要跟着,说什么该教给我的还没有教,何况渝国珍宝众多,他也想去开开眼界。这点正合我心意。
这样一来,墨澈又少不了叨叨,不过只要我不去读他的唇语,便不会自寻烦恼,只不过这样便会苦了惊帆。
渝辽边境有个客栈,是周边四国商人交易的地方,惊帆说要带我们去见见世面,我猜,他往日盗得的一些珍宝大抵也是在此处转手。我听得意兴阑珊,墨撤却嚷嚷着一定要去看看,反正这客栈在必经之路上,顺道去趟也耽误不了什么。我反而更关心,惊帆什么时候会把易容术教给我。
“等等,有杀气。”惊帆止住我们前进的步子,“墨澈,我瞧你轻功不错,一会儿我带阿羽走,你跟上来。”
惊帆才说完,一群黑衣人就围了上来,惊帆挥动折扇,数十根银针从扇骨中飞出,十数个黑衣人立即毙命,余下的人却没有丝毫退却,惊帆扔了颗霹雳弹,一时间烟雾腾起,不辨方向。
惊帆拉过我的手,将我背在了背上,脚下便如生了风一般,凭着轻功带我离去。
我没想到,惊帆的轻功竟会这样厉害。若论招式及内功,惊帆自然是及不上景樾,倘若是景樾遇上这么多黑衣人,必定不会只是躲闪。但论及轻功,景樾只怕也比不过惊帆,何况如今惊帆还背着我,有时还要放慢脚步等等墨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