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秦远身后的程学启,心中无比震撼!
他虽然知道秦远魄力非凡,但也是第一次亲眼见到他展现出如此霸道酷烈的一面。
这已远超一般枭雄的杀伐果断,而是一种要将旧秩序连根拔起的、不容丝毫妥协的决绝!
京爷在纵横商海中能脱颖而出,是不是就是因为这种融入世界的真情实感呢?
他深受震撼。
而周围的教导团士兵们,在短暂的震惊之后,眼中却爆发出狂热的火焰!
他们参加太平军,参加光复军是为了什么?
为的不就是一个“公平”吗?
田多的人多交税,田少的人少交税,没有田的人不交税。
这句话最根本的含义就是两个字。
公平,还是他妈的公平。
可当下这个世道,就没有给过他们这些穷苦人公平两字,所以他们才起来造反。
如今被秦远,以如此简单的话语说出来,真是说到他们的心坎上了。
之前在部队内部讨论建立一套完整的税赋章程的时候,他们看到的统帅是稳中有序,慢条斯理。
原本他们还以为统帅是要和这些乡绅地主妥协。
可现在看来,这哪里是妥协。
这就是要立下一条绝对不能横跨的鸿沟。
是要为他们这些泥腿子,杀出一条血路,夺回本该有的公道!
“统帅英明!”
“就该这么办!”
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声,顿时引来一片压抑着激动情绪的附和。
士兵们看着秦远的眼神,充满了近乎崇拜的忠诚。
那书生彻底被这阵势吓傻了。
他此刻才明白,自己被人当枪使,来质问的是一个何等可怕的人物。
这已不是政见不合,而是你死我活的阶级斗争!
可是……统帅,”
书生兀自挣扎着最后一点“道理”,“就算……就算您杀了那些抗税的乡绅,地……地荒了,税……税也收不上来啊……”
秦远看着他洗得发白的衣衫,语气带着一丝怜悯:“看你打扮,也非富家子弟。为何要替那些盘剥你的人说话?”
“是他们许了你前程,还是你觉得我好说话,他们难说话?”
他不等书生回答,冷冷道:“你放心,这世上,离了谁,地都照样种!”
“杀了抗税的地主,他们的田产充公,分给无地少地的农户。农户得了田,自然踊跃纳税。”
“至于那些心存侥幸、妄想靠着清妖卷土重来的人……”
“他们很快就会明白,能让他们选择的道理,只有两个:要钱,还是要命!”
秦远重新看向书生:“而这个选择,也是你自己选的。”
“是选择站在绝大多数人期盼的公平一边,还是选择继续为那少数人的特权殉葬?”
秦远的目光俯视着他,语气虽然依然文雅,但这背后却是翻天覆地的变化,已然压着书生气都喘不过来。
“报,军情急报。”
就在书生张着嘴,还要说什么的时候。
马蹄声急踏,一名通讯兵飞快疾驰而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