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点头,也没摇头,“是孙将军?”
“呸,就那娘们也配称将军?”长着痦子的士兵马上不服气地骂着。
“看来,不是十分,也有七八分是和卯兔有关了,如此也好。”韩延抱胸看她,慢慢地吐出字来,“那我先给他下个拜帖,告诉他你在我手上,已经被我给收用了。至于孩子,就等到他大婚当天,我一定亲自送上门去。”
苻笙皱眉,万万没想到他竟猖狂成如此模样,看起来与卯兔似乎有什么过节。
眼见没了其他办法,她却是忽然冷静了下来,不紧不慢地理了理头发,“容我收拾下衣物,可行?”
他只是朝着身边的卫兵点点头,“让他们去,就是把整个院子的东西都帮去也成。你就好好跟我回府就成。”说着,他就一把拉过苻笙,不容她挣扎地将她困着,然后让人去准备牛车。
慕容冲审讯了一干城廷尉后,终于确定了一件事,当时大火后发现的,只有一具尸体,因为身上配饰着二公主的随身玉佩,所以才被认为是公主。
段随站在他身侧,十分肯定地道:“肯定不是姨母。”
“我知道,不会是她的。”他怎么能相信她死了呢?
话落,段随却忽然拿着刀,狠狠地砍向已经血肉模糊的犯人,“如果不是姨母,那就是莫石姑姑。你们,一样该死!”
转眼间,手起刀落,他已疯狂般地将人全部灭口,下手毒辣狠绝。
“你这性子……实在太残暴了些!”慕容冲只是在他停下来喘气的时候说道。
段随却是不以为意,他看着比他年长了十几年的慕容冲,“我听说,陛下当年初到平阳郡任职太守时,灭门下手可不比我这软。”
慕容冲冷冷地盯着他,语气冰冷,“段随,就算你变成了第二个朕,你姨母也永远只是你姨母。而朕对你的忍耐,已经快到极限了。”
“这是害怕?怕我终有一天,比你强吗?”段随挑衅着。
在战场之上,他们却帅将分明,各司其职,行事默契。而一提及这个话题,他们俩之间总是剑拔弩张。
“等你站到朕这个位置,再来同朕这般说话,段随。你在朕眼里,连你的手下败将杨定都不如。至少,他还有样东西让我想得而得不到,但是你,不过是朕看在你姨母的份上,拉起来的一个小儿。”他的眼神极尽轻视,完全不将他当一回事。
此时,就连站在外边的卯兔,都感受到了里面僵硬的气氛,不知是该担心段随一时冲动伤了陛下,还是担心段随被陛下气成内伤。
果然,他就听段随狠狠地道:“总有一日,你等着。”
慕容冲看着他的背影,带着些杀意地警告着:“把你府上那些个女的都给杀了,再让朕看到你身边有任何肖似她的女人,朕就杀了你!”
段随脚下一顿,随即大步离开。
慕容冲立刻下令,开始派人全城搜查,不准士兵再伤任何长安城内的女人,否则,军法处置。
卯兔欲言又止,在看到主子不耐烦的神情时,开口劝道:“陛下臣知您担忧夫人安危,但若一直这般压着不让他们泄愤,怕是会闹出事来。臣以为,堵不如疏。”
“你以为朕不知道?只不过,那又如何,哪里能比得上她重要!一时不慎,朕输不起。”慕容从淡漠地说着。
卯兔只能暂时压下不提,心中却为此深感不安,总怕出了什么事。
不过,还没等到他担心别人,自己的事已经闹到了慕容冲面前。
孙娘子狠狠地将一封书信掷到卯兔身上,然后笔挺挺地跪在殿上,“求陛下看在阿笙的份上,让臣与卯兔解除婚约,这个亲,没法成了。”
慕容冲有些头疼地看着她,“起来说话!你倒是好好说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她怒瞪着莫名无辜的卯兔,将方才的事说了一遍,归根结底,是卯兔在长安养了个一个外室,甚至人家已经有了孩子,如今对方寻到了好人家,准备和他做个了断。说是等他大婚之时,再将孩子送来认祖归宗。
“陛下您说,这可不就是为了恶心我吗?”孙娘子愤愤,“什么做个了断,我看是等着他上门呢!”
“你可莫胡说八道,我哪有养什么外室?更别提什么孩子了!”卯兔委屈地辩解着,怀疑这是自家哪个兄弟怕得罪家中的母老虎,才将这脏水泼到他身上,他又连忙澄清,“你可是看清谁送来的信?我可当场与他对峙!”
苏娘子“呸”了一声,“敢做不敢认,竟然还狡辩!”
慕容冲皱了皱眉,挥了挥手,“你们小两口的事,自己回家关起门解决,朕现在没那闲工夫。”
两人悻悻离去,却大吵了一架,分头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