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在这一日里,击退了两个刺客。而这两个人被击败之后就立刻咬破了牙中的毒囊,自尽了。
师姐安排了下人收拾了尸体,继续端坐在房间里,静静的练字。
我那便宜师傅和卦圣是深夜时分来到的,来时很张扬,就差拿着大鼓,向全城宣扬自己来了一样。
不少人都暗暗的看着卦圣与我那便宜师傅入了师姐的府邸,眼中都有些闪动的光。
这一夜,很安静,安静的压抑,那纷纷扬扬的暴雪,埋了屋脊走道,压了枯枝绿芳。也压在了一些人的心上。
第二日,数人提了礼物,不顾堵路的积雪,来到师姐的住处。拜见师姐,又试着拜见两位圣人。师姐接下礼物,一一的接见了众人,师傅和卦圣却一次也未出面。
又至深夜,师傅从里屋走出,看着摆的满满当当一屋子的好些东西。一阵笑,对着卦圣笑:“瞧见了没有?你说要低调行事,低调行事有这么些好东西吗?”
卦圣却不理他,对师姐道:“小绯儿,你听着,你不能当这个摄政王。”
师姐:“为何?”
师傅把玩着手中圆润的翡翠玉环,替卦圣答道:“因为你的劫数。”
卦圣叹气:“我和你师傅原本以为,你要想位极人臣,怎么也需要十年的时间,那时你的人劫应该也要到了。”
师傅把玉环丢向一边,玉环发出清脆的响声,师傅却是看也不看,斜靠在一旁的柱子上,接过话:“而那时也应当是你官运最发达的时候,我和这老头打算用你的官运来截断你的劫数,使你平安度过人劫。可是,你现在要拜为摄政王,可以说是真正的位极人臣,除了谋权篡位,不然怎么也不可能再往前一步了。你的官运也走到了尽头,到时候度人劫的时候,恐怕不容易啊。”
卦圣也附和:“是啊,天劫,地劫,人劫。这是仙人的劫数,寻常人是过不去的,即使是我,也一直避着天劫,不敢渡劫。”
师姐看着眼前的两位老人,紧抿嘴唇。她身上有一个劫数,她自然是知道的,两位师傅在她从小到大的这几年里议论了太多次。
窗外的雪花无声的飘落,师姐的心中也下着雪。
师姐问:“难道我不能靠自己度过这一劫吗?”
师傅打了一个响指:“有想法,不过我不赞成。”
卦圣亦点头:“不错,你还不懂这些劫数的可怕。就我所知,能够度过劫数的,十不存一,而且这些劫数都是降在天赋突出的人身上。那些人并不比你差,但是却鲜少有能够活下来的。”
师姐低头:“师傅你度过劫吗?”
师傅捡起茶几上的一个茶杯,摩挲着茶杯上的凹凸的雕纹:“度过啊,差那么一点就没有活下来,还害死了一个朋友。”说罢,师傅脸上有些黯然,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师姐跪在地上,拜道:“既然师傅曾经度过,为何不让徒儿度?徒儿固知这是师傅心疼徒儿,可是徒儿已经答应天南之君,替他守住天南。身死事小,徒儿还请师傅准了徒儿这一愿望,让徒儿应了这摄政王一职。”
师傅停止了手中的动作,看着眼前跪倒在地的徒弟,眼神里看不出喜怒哀乐。卦圣叹气:“何苦呢?”
师傅狠狠一握拳,手中的茶杯瞬间化为一片烟灰。声音也听不出喜乐:“罢了,看来你是打算出师了啊!”
师姐:“徒儿固知本领不及师傅之十一,那里敢出师?只是先前以受重任,不得不为之。”
师傅踱步走向门:“罢了,不得不也好,被富贵王权蒙了眼也罢,既然徒弟想要出师。师傅也不能硬拦着。”
说着,打开了房间的门,门一打开,无数窥视已久的雪花疯狂的向房间里涌来。可是还未及我师傅五尺,便消融的一干二净。
师傅转身道:“不过我还是要看看,徒弟究竟够不够格出师,否则丢了我聚一历代先祖闯下来的名号!”
“我就站在这儿不动,你若是能碰到我,就算你赢。我准你出师。”
师姐低头:“谢师傅。”
说罢便起身,往我师傅那里走去。
然而刚刚起身,身体却受到了一股巨力,不由自主的向后飞去,撞碎了方才的茶几。
卦圣一惊,看向师傅:“你这老怪,你玩真的?”
师傅面色不动,脸在阴影里看不真切,声音也是冰凉的难以从中辨出感情:“我说过,这是徒弟能不能出师的试炼,可是关系到我聚一一派名声的。我不会放水,我会全力出手的,时间截止到第一声鸡鸣。你若碰到我,你便能够出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