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午饭,师姐便让我去修习阵法,自己则叫来旁边的几个侍卫和着自己去寻找白图。
我哥有些不解:“那小子哪去了?怎么连吃饭也不回来?”
我摇摇头,白图自从上午离开书房后,就不知去了何处,师姐只以为他是累了,并不如何在意。
可是待到吃饭时,白图依旧不见踪影,师姐就有些奇怪了。
召来了几个巡游的卫兵,问了白图的踪迹,却没有一个是知道的。师姐微微蹙眉,点了点头,散了几个卫兵。坐下来陪我吃饭,脸上看不出表情。
我原以为师姐不甚在意,可师姐才刚刚吃完饭,就站起来,对我道:“你下午练习小刻阵法,莫要乱动,我去寻陛下。”
我还未来得及做出回应,师姐就到了外面,招来几个巡游的士兵,看样子是很着急……
我低头看我碗里的饭,才堪堪吃了一半。我哥和霍服正在努力与对方争夺桌上的最后一块肉糕。
“喂,你过分了。明明是我先动筷子的。”
“哼,你下手慢了,我都往我碗里夹了,你才半路伸过来的。”
我看着眼前两个男孩子,真是一阵感慨,这桌上六个人,三男三女,男的还真没有一个让人省心的。
我哥和霍服终日里吵闹,而那白图现在也不知道是什么脾气上来了。不知去了那里。
我无奈的夹了一根白菜,心中倒也能够体谅我哥和霍服。
自从上次接风宴结束后,每日里的正餐就少有荤物,这让我哥和霍服这两个视吃如命的家伙如何受得了?平时师姐压着倒也还好,方才师姐走了,他们两人现在正如那脱了缰绳的野马,出了笼的兔子,不知道该怎么跑,怎么蹦。
我也没了心情吃饭,草草的拔了几口饭,也离了席。
绿绮见着,慌忙跟着,待我走出屋后,方才问我:“聚一大人怎么了?才吃这么点儿饭,下午恐怕饿肚子了。”
我摇头:“不想吃,觉得闹的慌。”
绿绮缄口不言,随着我往花园走去。
未走三两步,迎面遇上一个蓝衣秀士,我本无意搭话,但那秀士见了我,惊道:“阁下莫不是聚一大人?”
我暗暗思忖:这几日里见着的人,官位小的没得,换我换做聚一“大人”,我便对他们行平辈礼,官位大的,换我换做聚一“阁下”,我便向他们行后辈礼。眼下这人换我做大人,大概也是个身份低微的罢。只是他身份低微,又如何识得我的呢?
我道:“不错,我的确是聚一,你又是谁?你又是如何认得我的呢?”
那秀士笑道,弓腰行了一个后辈礼:“我名司徒迅,乃司徒家的孙子,之所以识得聚一,是因为我爷爷前几日曾经得幸在宫门前见着聚一大人尊颜,使了画笔,画了一副聚一大人的肖像,小辈斗胆一观,这才知晓聚一大人的尊颜。”
我惊到:“你说你那使画笔的爷爷,莫不是哪位只画美人的司徒震老前辈?”
那秀士面上一喜:“聚一大人竟知晓爷爷的名字。”
我笑:“鼎鼎大名,如雷贯耳。倒是在下有幸,丑貌脏了司徒老爷子的画笔。”
司徒迅又道:“这一日我前来,是家父得了几盒雪晶堂出的点心,派我送来宫中,权当是给聚一大人远道而来的礼品。”
我一愣,而后回头看了看身后的小屋,又转回头:“好意实在不能不领,却也因为些许特别,我也不好找个地方与你详谈,我们改日再叙罢。”
司徒迅见我略有些在意后方的屋子,大概猜到我有些事情,笑道:“既然如此,那在下又不好太过打扰,那一日得了空闲,在与聚一大人一叙。”
说罢,递了三个木盒子与我,绿绮接过,我又与他寒暄了片刻功夫,他便离去了。
我打开其中的一个木盒子,从里面为数不多的十几块点心里取来一块,放在嘴里,顿时一阵清爽涌上心头,似有一块冰,从我的咽喉慢慢滑到我的心里一样。真真正正的凉到了心里头,这凉还带着后劲,丝丝缕缕,如那难扯断了藕丝,缠缠绵绵,似那一浪接着一浪的潮汐。我摸了摸脖子,顿觉一阵凉意。
绿绮道:“这冰玉果,是早几分时候,天气炎热时,大人们最爱吃的,但现在清秋时节,吃这未免太凉了罢。”
我咂咂嘴,感慨道:“还好,虽然的确是挺凉的。”
我又从木盒里检出一块白色的点心,放了嘴里,顿觉一阵乳香味袭来。
这白色的点心,拿在手上是硬的,可放到嘴里,不肖咀嚼,就自动化了牛乳。
难怪有那一句:入口即化,今日看这点心,才知道古人也有我们比不上的享受。
奈何这牛乳点心,味道虽比方才那绿点心好上不少,奈何后味不足,总想再吃上一块。
我使劲摇摇头,不成了。再这样吃下去,就吃上瘾了。
我叹了一口气,又走在前面,后面的绿绮问道:“聚一大人不吃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