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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容徐一改女装,换上一身月牙白的男装,看起来就像个翩翩公子,头发用蓝色的发带束起来,外面披了一件蓝色的风衣,已经入冬了天气也开始冷了,他大伤才痊愈,要是得了风寒,那可就太划不来了。
常言玉今天一身黑色金丝袍,因他习武,体质好,所以穿的少。
“将军,看什么这么入神?”容徐一把夺过常言玉手中的玉镯子,自己拿在手里把玩。
“不得胡闹!”
“哎,还生气了!”容徐不紧不慢地套在自己的手腕上,他肤色白,白玉镯子显得更好看,“看,你一个男人要什么镯子,送我好了!”
“这个不行。”常言玉拉着容徐的手腕,另一只手强行把玉镯子取了下来,容徐的手都红了。
“不给就不给,疼死我了。”容徐揉着手腕。
常言玉把玉镯子收好,低声道:“对不起。这是我娘留给我的,比我的命还重要。”
容徐理解地点点头,活动活动了一下筋骨,道:“趁我现在大伤初愈,将军,我们来比划一番如何?虽我武功尽失,但是底子还在,若是回去找我师父,是一定能恢复的。”
“胜之不武。”常言玉整理整理自己的书案,拒绝了。其实他是很想和容徐打一场,但是现在不行,容徐没了武功,若是强行运功,会使旧伤复发。
“你今天不和我打,就再也没有机会了。”容徐解开披风带子,把披风随手放在书案上,“听闻,元轩已经到了,明天就去见青国皇帝,预计最多能呆半个月。只怕这一降,我们便再无比试的机会,我这一走,将军就再也见不到我了。”
常言玉脸上有一丝动容,对啊,昨天边厦使臣已经住进了驿站,这就意味着,容徐要离开了。
“你不用害怕,事情我都已经安排妥当,你必能安全离开。”
“你就不能多说几句话?好让我记住你的声音。”
“为什么要记住我的声音?”
“不为什么。”容徐有些愤怒地转过身去,独留给常言玉一个背,“我自是相信将军的能力,能保我一命,若是有机会,容徐定报将军救命之恩,为将军效犬马之劳。”
“你也是将军,不能为我效犬马之劳。容将军为边厦皇帝效命,我为青国皇帝效命,信念不同,注定是对手。”
“难道也是死敌?”容徐愤怒地转过来,“那你为何救我,为何拼死性命也要保护我?你又何必尊重我一个败寇!”
“对手,也是兄弟。”常言玉不紧不慢,淡淡地说。
“难道只是兄弟,只是朋友?”容徐生气到了极点,连音调也不由自主地提高,胸膛上下剧烈起伏,额头连大汗都急出来了。
常言玉望着对方愤怒的双眸,他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
容徐甩袖离去。
5
晚上。
虽然两个人都是住在一个屋子里,却并不同床,常言玉睡小榻,而容徐睡床。今天两个人白天莫名其妙地大吵了一架,都没有用晚膳,一起呆在这个房子里,难免会有些尴尬。
容徐褪去外衣,只着中衣,坐在床边,赤着脚踩在软软的地毯上。
而常言玉先去关了窗,然后慢慢地走到灯前,吹了口气,灯就灭了。
黑暗中,只听见常言玉窸窸窣窣脱衣服的声音。
“睡小榻委屈了将军,天气转凉,已经是冬天,容易着凉,这床够大,将军要是不嫌弃,就和我挤一张床,反正我也住不了多久了。”
“……”常言玉停了动作。
“都是男人,难道还怕我吃了你不成?你在军营里,还不是将军的时候,不是一大堆男人睡一起?”
常言玉慢慢地走向床边,坐在容徐的身边,道:“便睡了吧。”
容徐笑了笑,满意地上了床,往里面挤了挤,留了一大半被子给他。随后常言玉也已经上了床。因为只有一个枕头,所以两颗头挨的很近。
常言玉的身体绷得像一根弦,目不斜视。虽然是黑漆漆的,但是容徐也知道常言玉没有闭眼。
“你在紧张?”
“嗯。”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嗯。”
常言玉转过头来问他:“你笑什么?”
“头一次见人睡觉也紧张的。噗哧——”
“别笑了,情绪波动太大,不利于恢复。”
容徐也看着他,眯了眯眼:“你管的宽,自己不笑,倒也不让别人笑了。”
“你生气了?”
“并未。”容徐转过身去,只留了一个背影给常言玉。
常言玉扳过对方的身体,强让对方面对着自己:“容大将军也真是小气,分明是生气了,却也跟些姑娘说没有。”
“我便是气了,你也安慰我么?”
“言玉不会说话。说了你怕是还要生气。”
“你有自知之明就好。”
常言玉叹了口气,问:“接下来几天你有什么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