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雅正吃着早餐,慢条斯理中,门外就想起三声轻叩,根本不需要动动脚拇指,就能想到闪现这个可恶又可恨的偷窥狂魔!
君雅礼貌得开了门,却堵在门口,说:“尚浒,这是你家吗?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而尚浒带着一丝迷惑,瞅了半天,若有所思,问:“你打算卖多少?”
听到这句话,君雅就像个孩子见到棒棒糖一样,满眼闪烁金光,说:“两百万,少一分都不卖!”
“哦。”尚浒沉默小会,微抬下巴,带着高兴,笑笑说:“两百万不贵。”
君雅憋得脸通红也不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本来想着逗趣一翻,却不想被轻描淡写敷衍而过,为什么忽然哽言了呢?
君雅恨的牙痒痒,就像村妇刚从集市满眼通红杀价一样,以为赚了很多,到最后看着黑心老板暗暗嗤笑的模样,顿时感觉就被卖了一样的可怜兮兮的感觉。
两百万,尚浒能出得起吗?
出得起,所以这所房子会是尚浒的。
言出必行,君雅能恪守吗?
能恪守,所以这所房子,也许已经不是她的了。
但是,君雅会卖掉吗?
不会,因此这所房子谁都不是谁的。
尚浒强势夺门而入,细细打量君雅的家,也是将来、不久、现在的家,因为他现在就能拿出两百万。
可君雅没多想,生着闷气啃着奶油面包,愤愤的说:“尚浒,你哥怎么教你的,像一个土匪一样。”
尚浒笑眯眯,直言不讳说:“因为我哥就土匪呀,而且还是土匪头子。”
君雅思维有些凌乱,似乎有些诧异,虽然不知道尚浒在胡扯胡诌诌什么,但是听他这么一说,他哥尚如安好像真的好有钱的样子。。。。
也不知道从何开始,因为这一句调侃的笑话,尚浒视这所房子为自己,而被金钱所打动的君雅,开始一生两百万偿还旅程。
之后,尚浒坐在君雅对面,看着君雅,面带微笑,看的出神入化,甚至害的君雅以为自己脸上长了痘痘,乱了头发,松了衣襟……
忽然间,君雅疑神疑鬼的神情顿时一肃,将盘子的面子挽入面前,说:“早餐是我的,要吃,你自己买去。”
“我记得以前都你端在我面前,看着我吃光的啊。”尚浒望着她,眉开眼笑中,无尽温和。
“那是我年少无知,被你可怜巴巴的样子,被欺骗了好不好。”君雅愤愤不平,振振有辞说完就不作声了。
她想,那时候他们还懵懂,不知道男女之别,多无畏,那时候彼此还是彼此的孤儿,相互依偎相互靠近,彼此在彼此身上寻找温暖,可转眼间,昔日那个可怜巴巴的少年已经有了哥哥,一副仗势欺人模样,盛气凌人得让人可恶可恨可惜。
而自己呢,也有了姓氏、有了雅父、有了家,然后不知道怎么样了,突然就长大十五岁了,突然就彼此相遇了。
“君雅能跟我去看电影吗?”尚浒喃喃自语,甚至不敢抬头看一眼。
话音刚一落,二人几乎同时对视,都在对方眼中看到骇然。
君雅想到晚间八点档的狗血剧情,难得盛气凌人不可一世的尚浒能有这么唯唯诺诺的模样,既不答应也不否定,而是淡淡开口,问:“然后呢?”
尚浒自然是高兴,可想要接过话,但却发现他居然不知道看完电影究竟要去做什么,因为他还真一开始并没什么想法,没想过第一次相邀,君雅居然会欣然接受!
随后,尚浒面色窘迫,然后就没然后了。
君雅摇头无奈,忍不住笑了笑,说:“看电影、吃饭、逛街、然后护送回家,在女方家门口一步三回头恋恋不舍,知道吗?”
尚浒不由微微一怔,听得头头是道,默默点头点头,目光里的那唯唯诺诺,早就悉数消失,又回复山水清明的模样,毫无波澜,更无强势凛人。
倘若,之后有人问君雅,说你这么一个矜持的女生怎么突然就撕破脸皮跟一个陌生的男生约会了呢。
约会?
君雅肯定摇头鄙视,反问那人,如果有人在你第一次约会,就花掉你存了三个月的私房钱,你会咬牙切齿恨他吗?
如果不恨,那人肯定是虚情假意。
所以,君雅就算忘记天下所有的事情,也不会忘记,曾有那么可恶一个人,让自己恨得侧夜难眠,甚至不惜放下矜持。
所以,君雅对于尚浒,从未虚情假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