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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节(1 / 2)





  直教矜冷主子绽欢颜!

  “你去走一趟,与她说,若她愿意,三万两银子福如轩连铺子带货都给她!”

  刚还十分动容,万分感叹的程阳呆住。

  主子是认真的吗?

  虽然三万两银子,于福如轩这样的城中旺铺实在算不得要价!甭论还有一屋子价格不菲的稀罕物什,那可都是实打实的精品宝贝。真算起来,亏的是主子。

  可是叫人清言一下子拿出三万两?却着实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即使清言得了皇上的赏赐,三万两于她也还是太多了些!

  程阳甚是费解,他难得傻眼,愣愣的看住宁原,搞不清主子葫芦里卖得甚么药!不是很喜欢清言的吗?作甚还要这般的为难她?

  宁原睨他一眼,懒得解释,只道:“你同她说就是!另外”

  他沉吟道:“告诉她,若一时拿不出全款,可分期付款。按最低的利息与她签订还款契约。”

  程阳眨眨眼,在宁原抬了下巴,眯眸看他时,飞快应是领命而去。

  待程阳走出屋子,宁原咧咧嘴,眼含浅笑眸色软柔。

  三万两对她确实不少!

  但他想要她心安。他若叫价太低,她不会肯应。

  而若是三万两,他笃定,她会选择接受,买下他的铺子。

  大丈夫一言九鼎!他既说过不迫她,当要说话算话!而待她成为福如轩的老板,她便能心安理得,无所顾虑的去铺子里做事。

  不管怎样,他想要她快乐!

  如果他的爱,只能带给她沉重的压力,那又怎能算得上是真正的爱!无论如何,让她不快活,绝对不是他想要看到的情状。

  而现在叫她出三万两又何妨?

  日后他的一切总归都是她的!

  第71章

  到底是一直跟着宁原的人,行在路上的程阳走到一半,便自行释疑猛地顿悟过来。他恍然一笑,少不得暗里感慨一番主子的用心良苦。

  虞府里,听完程阳所述,清言很是吃惊。

  三万两,买下福如轩?

  这是她想也不曾想过的事情。

  “主子说了,三万两不是一个小数目,清言可以考虑考虑不用马上答复。”

  作为心腹,有些话不必主子言明,程阳亦晓得周全。清言现在主子心里那可是和璧隋珠独一份的,是搁主子心尖尖上的人。不说由得她等了,只怕现下便是清言开口索要天上的星星,主子亦会挖空心思,绞尽脑汁的想着法儿全了她的心意,替她“变”一个出来。何况主子此举本意原就是为了哄得清言欢心,自是要依着她来。

  清言看着程阳谨慎言道:“如此,那便容我考虑一两日再做答复。”

  这事实在不小,她需要好好想想。

  程阳笑笑应道:“倘清言最后决定不买,亦不妨事!便仍若目前这般照常做铺子里的掌柜即是。”

  清言微微一笑朝他点头。当初宁王同她说的两年为期,两年后,她可去留随意。而如今方堪堪过去一年耳。

  虞家的人对宁王欲卖铺子给清言,除了同样感觉吃惊以外,亦拿不出甚么适宜的建议。

  虞父一介儒生,书呆了大半辈子。谈吟诗作赋,论孔孟之道他轻车熟路,游刃有余。但要说到生意经,他可就谓十窍通九窍,一窍不通了。过去他开私塾十余年来收的束脩,亦不过是跟着人来的。看旁的先生收多少,他酌情添减一点子而已。若碰到家境贫寒的,他一文不收也是常有的事。

  陈嬷嬷同冬灵就更不必说了。冬灵是左右都听清言的,她唤清言“当家的”可是半点不掺假。陈嬷嬷嘛,虽然是个精明的婆子,但她那点精明说白了也就是活了半辈子,积淀下来的一些人生经验与生活智慧,端适合寻常过日子罢。真遇到这么大笔钱财交易的事儿,她亦是拿不出主意。毕竟她只是个倚在宅门里过活的婆子,大字不识,且见的多数宅门里头的事儿,确乎眼界有限。

  而庭毅倒是见多识广,并颇识得些生意之道。往昔他可是一路跟着经商眼光一流,深谙生意窍门的主子走遍了大江南北。看得多,听得也多。就他来看,这笔生意明显是宁王——

  而今的太子殿下有意放水。

  换句话说,这是一桩于当家的划算,于殿下有亏的买卖!

  甚或是殿下大亏!

  那个地段的铺子,一年下来进益有多少?但凡懂点行情的谁能心中无数?

  这个认知使得庭毅暗里更为忧心,他原就察觉宁王对他家夫人不太对。此事不缔于益发佐证了他的疑虑。不管怎样,宁王待夫人委实过于亲善了些。

  虽是开口叫价三万,但庭毅认为这怕不过是宁王故意迂回使的心思。只这些他也没法去同夫人讲……

  清言坐在院子里,心下盘算着。她做了一年福如轩的掌柜,自然是对福如轩每日的进账,当月的收益了如指掌。仅仅只卖三万两,于太子殿下实可谓勉强保本罢了。而从长远上看,太子殿下则委实血亏。因为福如轩一年的净收益便可高达一万余两。也就是说,她若能全款买下福如轩,至多三年即可回本。

  清言蹙了眉,甚是纠结。

  她再不通人情,却也不是那痴笨的。经过了殿下那一番表白,现在殿下宁可亏本将铺子卖给她,意欲何为?她哪还有不明白的。

  但老实讲,能及早恢复自由身,并从此后拥有这一份安定又挣钱的营生,既能令她完全自主,又能得保家人衣食无忧过得充裕。清言忍不住的感觉意动而兴奋。

  只是她又怎能明知殿下心意,却还若无其事去得他那样大的便宜?

  纵使他家财万贯,富可敌国,最不缺的就是银钱;纵使他乃日后的天下之主,这世间谁也不能富过他去。然她做人,自来只求心安。就这般三万两买下他的铺子,她着实于心难安。

  不舍这个机会,又不愿占太子的便宜。于是乎,清言的眉蹙得更紧了。她该怎么办呢?她尤是苦恼,冥思苦想。好半刻后,她攸地眉头一松,脸色放缓露出笑来。她想到了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