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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节(1 / 2)





  锦凤再次清晰的感觉到他身上迸发出来的强烈的杀意。

  “爷这是作甚?”她声音轻颤,语气生硬道:“一夜夫妻百日恩,爷同锦凤昨儿个才做完夫妻,今天爷便要置锦凤于死地了么?”

  韩奕羡无动于衷,表情没有一丝波动只淡道:“你可以不喝,即日滚回师府便罢。若你硬要留在韩府,今日这汤你不得不喝!”

  他口气变得轻蔑,语声讥诮:“毕竟你爬&床的本事,爷恐怕青楼的头牌都要甘拜下风!”

  为迷惑他连卿儿身子自带的幽香,她都能给调制出来,其心计之绵密,其用心之良苦,不可谓不令人折服。而其面皮之厚更是令他叹为观止。

  实在可惜了!

  倘她还能用,于韩府家业必然大有助益。心够黑,手段够狠,心机深沉还能屈能伸,甚是能忍。这样的女人委实适合掌家。

  听他竟将自己与妓&子相提并论,锦凤大震又怒又痛!她心中悔恨交加,万不该一时情难自禁,听了老太太的话!

  说什么男人越是失意的时候,越是需要女人贴心的抚慰;

  说什么只要她肯做低伏小,足够温柔足够的耐心,总能把他的心给捂热乎了。

  只是郎心如铁,他现在对她冷口冷面,冷情冷性,于她显然已是捂不热的石头!

  “头先爷为什么不赶锦凤出府?休书已下,却任由锦凤住在娘亲屋里。”锦凤木着脸,僵冷的话声中犹带了一丝的希冀。

  “她想你留着,爷自然由得她!”韩奕羡轻描淡写,漠然的看她:“可如今你若不肯喝了这汤,爷怕是留不得你!”

  知晓原来是因为虞念卿,他方肯任她住在东屋。锦凤终于绝望。

  只虞念卿为何要留她在府?

  她嗤一声冷笑,左不过就是要仗着他的爱,继续羞辱她!

  心中恨意无以复加!锦凤红了眼,她看一看面前的药汤,蓦地端起一饮而尽。

  ※

  锦凤上外书房爬床的事,府中的包打听陈嬷嬷当日上午便得晓了。她心下不齿,但觉这位前主母着实太不要脸面!举凡品性高贵的女子,有哪个做得出这等寡廉鲜耻的龌龊事儿!

  莫怪二爷会大动肝火,送其绝子汤。须知二爷岂是肯任人拿捏的主,也就是对她家夫人才会低头。

  素来有些爱说嘴,喜好谈点闲话的陈嬷嬷,这一回却是没想将这事告知夫人。一方面,她不愿拿这种腌臜事体污了夫人的耳朵;

  另一方面则多少有点想替二爷周全的意思。眼下夫人与二爷关系已然冷淡如斯,若要知道了这事,怕不得益发的雪上加霜!

  她不说,冬灵更不会多嘴。念卿深居北院足不出户,对此也就浑然不觉。事实上,这几天来,她依然忙得很。心思都放在了雕刻印章上头。锦凤于她似已是前尘过往,她根本没有多余的心力去想这位蛇蝎妇人。

  对剩余的寿山石料,她寻思着就着料子再整几只印章。然后交由陈嬷嬷出府去找路子,看看有没有文玩店肯寄卖,抑或店铺愿意直接买了她的印章,当场银货两讫。

  由于雕琢印纽太过耗时耗力,太费工。她思量一番,决定就按从前爹爹所为那般,不做印纽。印章嘛,不定非要佩戴在身上,能随身携带或者单纯喜欢以作收藏,亦不鲜见。

  省却雕琢印纽的繁杂工序,再顺其自然运用仿薄意的技法,按着石材本身的纹理,构图加以简单的修饰。所谓大简至美,只要能保持住石材原本的灵秀与质朴气&韵,亦不失为一种美好意境。

  如是一想,她亦不再刻意追求印章正规正矩的形貌,譬如方,圆,长,扁等外形规则。索性就做随形章。依着石材的不规则型而为,只需将石材边缘抛光打磨平滑即可。这样一来,既省力又省时,又省下不少工序。

  心里有了主意,虞家三人组马上忙活起来。有过一次成品经验,且这一次的工序较之前次要简单得多。是以,三人做得还算顺手,配合尤为默契。

  韩奕羡不疑有它,以为她不过是做的得兴而已。她既难得有兴致,他自不会扫兴阻她。在他看来,她现下有点事忙碌倒是件好事。总比她呆坐着思念女儿,黯然心伤的好。

  由此,他只叫庭毅给陈嬷嬷同冬灵递了话,叮嘱她二人务必不能让夫人过于受累。且更要机灵点,多看着些,不要让夫人伤了手。

  在问过要不要添加人手过去帮衬,被一口回绝以后。他便也不再过多过问,只叫庭毅送了上好的药膏过去,以防她磕碰着或者划伤了手。

  眼见她似情绪平缓下来,韩奕羡心头稍安。再然后,他也投入到繁冗的事务之中。一年之计在于春,现阶段他要做的事情实在不少。尤其如今府中没有主母主持中馈,挑的管事毕竟是外人。多数事情,他还得事必躬亲,都要顾着点。

  半月后,北院。

  “夫人,那这两只印章您给定个价,这样老奴问起来,也好心里有个底。”

  陈嬷嬷将两枚印章仔细的包好,收进怀中,望着念卿问道。

  念卿面现迷茫,老实讲,对这印章的要价她其实也不太有底。往昔爹爹曾有言,印章这东西就跟那玉石一般,有道是金银有价玉无价。而这印章就更不好说了。

  石材选料的讲究不同,篆刻技法的差异,以及印章上字体书法的水平,还有意境审美的情趣高低。印章的实用价值,与欣赏价值等等。甚或把玩者本人的意趣情怀,这些都决定着印章的价值与价格。

  在与印人心意相通者眼里,那印章或许价值连城。倘换个人来看,吃不准便一文不值,形如敝履。

  念卿倒是知道他有好几枚的玉印,皆价值不菲。两相比较,她沉吟一刻,朝陈嬷嬷比了比手,说道:“两枚印章最低不少过六十两银子!”

  他的印皆是名家手笔,且选料上乘,都是难得的上等好玉。她自觉不可比。然这两枚印章不说她们的工艺,单是石材用料亦总该值几个钱吧。她想。

  陈嬷嬷领命去了。

  在她眼里,她家夫人的印章委实好看,实属个稀罕物什。所以她直接去了城中最大最知名的文玩铺子——

  聚宝斋。

  陈嬷嬷对这店名极是满意,觉得这名儿与她家夫人的印章甚是匹配。她认为夫人的印章放这家店里方不至于被埋没了去。

  店铺掌柜姓王,是一个圆团脸容,个头不高身形富态,瞅着年近知天命之龄的中年男人。王掌柜典型的生意人嘴脸。笑容藏奸,有双满透着世故与圆滑的眼睛。

  他打量着陈嬷嬷,眼见这婆子穿着体面,神态精明。一望即知是大门户里头的管事下人。他的目光马上变得和气了些。

  “妈妈可是要给主子捎点什么?”他迎上前殷勤问道。

  陈嬷嬷做事素来爽利干脆,不爱拖拖拉拉,拖泥带水。她掏出包裹好的印章,将之小心的取出来搁在柜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