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姐姐不一样了,
表情不一样,说话不一样,整个人都变了。
以前是软的柔的,像春天的柳条。
现在变得很硬很尖锐,像一根刺。
谁敢惹她,她就戳人家肺管子。
可姐姐为什么不一样了呢?
一个人,怎么会突然变得不一样呢?
白丽珍想不明白。
姐姐这么做,妈妈他们显然是不高兴的,
那还要向姐姐学习吗?
白丽珍也没琢磨明白。
白丽珍一肚子问号。
白丽雅一肚子省略号……
拿掉苟德凤的考试资格,的确是值得高兴。
可怎么转眼又忧郁了呢?
可能是因为妈妈吧。
苟德凤已经来公社填过表了,又拿着生产队证明,
肯定是苟长富和苟三利操作的这事。
苟三利爱得瑟,也一定告诉妈妈了。
可不管上一世,
还是这一世,
妈妈一个字都没透露给她……
恶人举刀相向,她尚能释怀;
可亲人也暗藏锋芒,她却万难接受。
心口像压了浸水的棉被,沉得喘不过气来。
正思索着心事,她的袖子被牵动了,
“姐,我饿了!”
白丽珍用亮晶晶湿漉漉的眼睛地看着她,像一只流浪的小狗。
白丽雅猛醒过来。
今天又扫墓,又吵架,又到公社告状,还出了黑板报,肚子早就空了。
上一辈子,穿不暖也吃不饱,姐妹俩都瘦得像纸片一样。
临死,都饿得胃里空落落的。
重生一世,可不能饿肚子了。
她带着妹妹来到公社附近的国营饭店。
这个时候已过中午饭口。
饭店里没什么人,饭菜很快就端上来了。
饥肠辘辘的姐妹俩买了十个肉包子、十个戗面馒头,和一盘青椒炒肉。
每个肉包子都像拳头一样大,
一口咬下去,
唇齿留香,
滋滋冒油。
戗面馒头比拳头还大,
麦香浓郁,
紧实弹牙,
越嚼越香。
满满一大盘青椒炒肉,冒着勾人口水的香气。。
青椒脆嫩,带一点鲜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