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未见的长老们齐聚一堂,手中或持法卷,或执玉剑,年龄不一姿态各异。
华贵威庭中央处,一名少年半撑着浴血的身子低头不语。气氛一时尴尬,大家都不知从何处说起,只闻得偶尔的唏嘘声悄然划过空气。
沉重的脚步声响起,仅两步却又停下,“堂堂六州执政者,未来之路何其不可限量。却为何要将祖宗基业拱手他人?”
为何?即使今日我回来请罪也想不明白他们为什么会欺骗我...
丝丝沁骨的凉风挟落少年额角的汗滴,竟有些冷了。回来的路上就匆匆听说立秋将至,不曾想费尽心机逃开的家园这么快就再次迎来了我的驻足。看来,有些隐藏深埋的假面目就要现世了吧?这一次,我不会输的,一定不会!
久久,那微微摇晃的身体仍未出声。
天成长老无奈,只得摆手示意先前问话的随渊退下。自己走上前去,伸手想抚平少年的乱发却又停滞在半空,“你父亲这么大的时候也与你一般倔强...”
伏在地上的少年猛的抬头,伸手一把抓住近在咫尺的手臂。他在颤抖,不知是疼的还是情绪激动,咬住嘴唇的地方渗出缕缕朱红,而掌下天成的手臂也被过分使出的力气弄得伤痕交错。众人这才反应过来拉开了天成大长老与少年的距离。
见此状况的众人正准备指责少年不识好歹,就见一身影迅疾的闯进门来对着天成道:“大长老在上,请恕小辈们不敬之罪。但容我一讲,敌人本就诡计多端,这其中的利害关系又尚未查证清楚实在不宜追究罪责。况且现在最应当做的就是追回《六州不寻图》,而不是急着声讨我们的少城主。”这一番话说完长老们就开始议论了。
长少年两岁的他——鄞鸿,目光看向身侧的虚弱身体,新伤旧伤重叠在华贵却破碎的衣服里,一时间他也顾不得礼数打算将少年背回城主府邸。转过身后他说了一句:“大长老何必动用私刑?他好歹也是未来城主,岂能不经长老会就随意决定?如有想问线索的,尽管来找我,鄞鸿自会竭力替大家问出结果来。”而后便头也不回的离开。
醒来的时候鄞鸿在床边看着行军地的图纸,正一筹莫展之际有一只手伸了过来,直指一个地点落下去。
鄞鸿一下子站起来摸着少主的额头道:“您可醒了,这一夜的功夫看来没有枉费。等着,我马上回来。”
等着,我马上回来。这句话很耳熟呢,前不久还有另一个人对自己如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