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
一声金属碰撞的声响后,被黑夜弥漫了的整间房内冒起一簇火光。
不过一会儿,却短暂照亮了幽深冷寂的眼。阴森森的可怕,全是看不清楚的黑。
莫长情抽了口烟,看着云雾缓缓升起。脑子里是混沌又是清晰。不为别的,就为现在奇奇怪怪的情况。他活着么?或是在做梦?薄唇浅扬,勾起一抹冰冷讽刺的笑容。
他莫长情活了有三十八年了,至少在梦里,或是在前世里?他一笑,望向窗外冷清的月亮。打架、赌博、吸毒、赛车、玩女人或是男人等等纨绔子弟该有的,他全都有,一个不落。甚至更厉害的是,他玩得够狠,不要命地玩。
让所有二世祖最为惊愕叹服的,不是他莫长情玩得多疯狂。而是他就算那一天被家里的老爷子打得没有人形,第二天他还是照样地玩。所以,在京都里多少二世祖不得不佩服莫长情这一点他们所不及的胆色。莫老爷子,那可是从战场上走向来的战神,军区头子!
渐渐地,家里人也不在乎了。你玩可以,别玩到麻烦身上去。莫长情耸耸肩,点点头。转身,他就可以上了一个世家少爷或是小姐。简直没让莫老爷子气死。
直到莫长情二十八岁那年,因为莫家站错了位子,莫老爷子的突然去世,莫家的地位一落千丈。多少人冷眼旁观却不施救,多少人落井下石,多少人讥讽冷笑。莫家从京都强盛的权贵之家,瞬间变成了一座空壳。坐牢的坐牢,去世的去世,跑路的跑路。
这个时候,自以为纵横了漂泊了看透了人生的莫长情莫大少爷,才明白人心可变,世道可怕。
最后,莫长情在监狱里被陷害暴打致死。享年三十八岁,一事无成。至于罪名。。。呵呵,莫长情一笑。
——所有该有的,他全都有。
‘呼——’烟断了。
莫长情转眼看了下手机——二零一三年六月十号一点零三分。
他今年二十六岁。
还有两年。
莫长情将烟灭了,躺了下去继续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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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这一大早的,哥几个倒是有空。全跑到这了。”陈俊朗推开了包厢的门,眼光扫视了一眼在场的所有人笑着说道。然后随意地挑了熟悉的地方坐下。
“困得要死。谁给老子打电话叫我来着?”黄少杰皱着眉头一副老子没睡醒别来烦我的模样。
陈俊朗撇撇嘴:“你昨天是被榨死了吧。那新来的妞正得很,我看也很新鲜,你小子手倒快。”
黄少杰一笑:“我这不是怕哥几个长得太好,给那妞把魂勾走了。那样在床上,可不就没得意思了。□□嘛,要人神合一。”
“去你的,少说些贱话。”一边被早早叫醒也是没睡醒的徐宁抬起脚踹了黄少杰一笑,脸上是一副哭笑不得的样子。
“人神合一,怪不得今天精尽人亡。”陈俊朗勾起一杯红酒抿了一口。
“哎,你们几个是羡慕不是?”黄少杰痞笑道。
“等会儿再收拾你。”徐宁一笑,转过头对着坐着喝酒的范思源道:“炒饭,是你叫我们的不?”
炒饭就是范思源的外号。
范思源冷冷看了他一眼:“老乌鸦。”
“叫我们来干啥啊?”黄少杰揉了揉头发。
昨晚他陪着那新来的小嫩模玩了一晚,喝了鬼多的酒,头疼得要死。
“一个个不死在女人肚皮上算好的了!你们忘了?今天晚上可是有好活动来着。”范思源邪笑着。
“啥活动啊?这年头的盛宴我都快玩腻了,来来去去都是那么几个人,你要是说什么陪着老爷子去的晚会啊,老子就是真死在女人肚皮上也不去!”黄少杰靠在沙发上,一脸烦躁。
“呸。要是那样我有兴致跟你们说么?小黄狗,你是昨晚做傻了吧。”范思源呸了一声说道,眼带着些许嫌弃和戏谑地看着一脸怒容的黄少杰。
“滚!怎么可能,大爷我可是龙精虎猛!”黄少杰挥了挥拳头。
“少叽歪,赶紧说。”徐宁不耐烦地拍了一下黄少杰的头。
范思源满意地开口道:“周家不是落马了吗?许家上位,政治格局翻了一番。多多少少水灵灵的娃子们又要进鬼子村啦!”
徐宁眼睛一亮问道:“就今晚?”
“可不是?我姐说了,她刚好看着那些新来的小娃娃们一脸需求。现在啊,怕是所有的同胞们都盯着这新鲜的血液!”范思源舔了舔嘴角。
“里头的可有没有麻烦?要是惹到身上,恐怕咱们可不仅就是被关禁闭啊!搞不好都没得面子去了。看着王二狗他们那一边的,我就烦得慌!”陈俊朗说道。
“最大的也就是许家了,刚刚顺着东风被拉了一把也算不上什么东西,别给这面子,况且都没几个新鲜的。倒是有几个却是王家派系和慕容家派系的,不过嘛,也算不上什么角色。反正咱们可要使劲玩玩。”范思源摆摆手。
“炒饭啊,难不成你是将主意打到他们哪一个的身上了?上的是谁啊!”黄少杰迷迷糊糊地说道。
一说完就被过来的范思源踹到了地上。
“看你真的是做傻了!圈子里的规矩你不知道啊,自家人绝不上自家人的床,都一圈的。只不过闲着没事干,刚修理修理小树苗罢了。”范思源坐下沙发。
“烂炒饭,你还真踹!又不是不能上,你不看那一位就。。。唔。。”还没说完,黄少杰就被徐宁捂住了嘴巴,黄少杰唔唔地挣扎着,瞪向了徐宁。
徐宁放下了手,拿起一边的湿纸巾擦了擦,一脸嫌弃地看向黄少杰:“你真是蠢得没救了,这么多年,你还跟个十八岁似的。不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啊!”
黄少杰揉了揉被踹的地方却还是没有多说话。
“行了,管他啥呢。今晚上咱们就好好玩!”陈俊朗一笑,拿起一边的酒杯灌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