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大利的夜晚,静谧地让人只听得到涓涓流水声,街边的路灯下,是坑坑洼洼的石阶路面,淅淅沥沥的小雨滴落在上,接着慢慢晕开,然后周而复始,潮湿的味道就这样措不及防地来到鼻尖,挥之不去,而此刻,室内还弥漫着欢愉后的余味。
莫姚三天前一个人来到意大利,她的心理医生建议她:“莫姚,你需要一场旅游来放松,而不是用工作和情欲来充实自己。”而她,听从医嘱。在意大利这个异国他乡,彻底地放纵自己。
只是当欲望放纵后,便是无法言语的空虚,明明在刚结束不久的欢愉中,他们还是那么的契合,那么的快乐,可现在,她觉得自己空虚得就只剩下这副驱壳,与行尸走肉无异。
身后那人带着刚沐浴后的气息将莫姚搂进怀中,温暖的唇在她的脖颈间游走,舌头灵活地挑起垂在耳畔的发丝,吮着她的耳垂,挑逗的意味再明显不过。莫姚皱了皱眉,不动声色地挣开怀抱,然后相继无言。
男人似乎不介意她阴晴不定的情绪,无所谓地笑笑,最后道了声“晚安”便不再打扰。莫姚不想待在这个房间里,凌乱的房间,欢愉的气味,还有床上的男人,都让她头疼不已,明明是一夜情,怎么现在倒开始发展成多夜情了。裹着睡袍,边抽着烟,边看着无声的电视,就这样睁眼到了天明。
程阳第二天起床,习惯性地摸了身旁的位置,那个人并不在,在床上晃神了一会儿才披上睡袍起床,她似乎稍微清理了下,起码昨晚上的几个套子不见了。一室的清冷昭示着她的离开,烟灰缸里还有她未抽完的烟蒂,更显眼的是放在茶几上的一沓钱。程阳摸着嘴角不由笑了,有点意思啊,又瞥见那未抽完的烟蒂,愣了半晌,神不知鬼不觉竟点燃了继续抽着,那上面似乎还残留着她的味道。
三天前,他在机场认识了那个人,或许不能说认识,毕竟,他们连彼此的名字都不知道。程阳来意大利,休息是其次,主要还是工作,可那三天,他却陪着一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女人疯玩,还有□□是谁勾引了谁呢?嗬,估计只有天知道了。
那天因为天气的原因,北京那边的航班延误,导致程阳到意大利的时候已是第二日的凌晨,十几个小时的飞行,难免疲惫不堪,可接下来的车轮战会议使他急需用香烟来提提神。吸烟区内,零零散散地坐着和站着些人,程阳一眼就看到了站在角落里的她,或许因为太过醒目,毕竟吸烟区内就她一个女性,或许还因为她不仅是女人,而且还是个漂亮的女人。
她比一般女性要高些,身材也很好,身上是紧身的条纹针织连衣裙,外面罩着一件黑色夹克衫,脚踩及裸的马丁靴,微卷的长发散落在肩。静静地站在落地窗边,食指和中指夹着烟,她烟抽地很慢,每次将烟吐出时总会下意识地眯下眼睛,然后隔好久才会抽第二口。
程阳手中夹着烟,站在和她相隔不远的另一侧,手摩挲了袋中的打火机一番,继而又放下。鬼使神差地,程阳上前问她:“嗨,借个火?”
莫姚隔了会儿才回头看他,将手中掐着的烟送入唇中,不吸不吐,挑眉轻笑了声,然后慢慢向程阳走去。那一刻,程阳似乎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一声一声,就像寂静寺院中敲打着的钟声,悠远、沉静,颤地让他心动。
莫姚轻裹住程阳拿着香烟的手,低头凑近,轻吸了一口,缓缓点燃他手中的,然后指甲划着他的手背,慢慢放开,可眼睛却上挑地注视着他,那里面有挑衅,有嘲讽,也有兴奋。
青烟袅袅中,四目相视,轻易地让他内心躁动,有了最原始的想法。程阳抚着她好看的眉眼,问:“你是谁?”
她笑着回答:“这重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