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武帝征和二年(公元前91年),武帝斩公孙贺,大查巫蛊之事。于是,巫蛊祸起,长安城中一片腥风血雨。
不久之后,卫皇后之女诸邑公主、阳石公主因涉巫蛊之事,被武帝赐死。一时之间,人人自危。
三个月后,江充和宦官苏文连手构陷据据太子,称在太子宫中挖掘到巫蛊之物。欲斩据太子和皇后。据太子发兵自保,在长安城大战,死者数万人,血流成河。最终,据太子不敌,逃离长安。
此时,太子宫中,一袭红衣,如泣血的夕阳,一位年方20岁的女子手中抱着一个刚刚满月的孩子。
“孩子,好好活着就好!”红衣女子看着怀中幼小的婴儿。像是听到了母亲的话一样,一直在沉睡的婴儿此睁开眼睛,乌黑的眼睛滴溜溜得转着,白胖胖的脸蛋让人想要伸出手去捏一捏。
女子转过身,眼中泛着泪光,对着跪着的黑衣暗卫道,“将皇曾孙交到邴吉大人手中,让他务必保皇曾孙一命。”
“属下遵命。”话音落,黑影消失了。
大殿中,红衣女子抽出剑一抹。残阳泣血,满地鲜红。
长安,邴吉府中。
“如今,据太子自缢于湖县,卫皇后于椒房殿中以死明志,太子宫中血流成河。据太子一脉,只剩这个尚在襁褓中的婴儿了。”邴吉手中抱着一个包着黄色布帛的婴儿,对着蓝衣男子道。
“唉!只是不知据太子这最后一滴血脉,不知我们能否保住。”蓝衣人转过身来,看着邴吉怀中的婴儿。
“如果只凭我们想要保住皇曾孙,恐怕是不可能的。不过,霍光霍大人如今深受陛下宠信,若有霍大人相助,此事必定能成。霍大人是冠军侯胞弟,当初是冠军侯将他带来长安,才得以有如今的恩宠。卫氏对他是有大恩的。”邴吉仿佛看到了一些希望。
蓝衣人看着邴吉,说道:“若不是凭着陛下对冠军侯的信任,他霍光怎会有今天。只可希望人走茶凉,如今冠军侯(霍去病)都已经过世25年了,霍光又怎会助我们保住皇曾孙。如若他肯相助,据太子也不会身死湖县了。”
听着蓝衣男子的话邴吉的眼睛渐渐暗淡了下来,低声说道:“那如今,我们只能靠自己了,置之死地或许能够后生……”
四年后,郡邸狱中。幽黑的环境,泛着一股令人反胃的气味,一种压抑的气息迎面扑来。
“病已,快过来,到奶娘这来。”一位粗布蓝衣妇女招了招手,轻声说道。
一个幼童低着头看着地上,踉踉跄跄的向蓝衣妇女走去。幼童走到蓝衣妇女身旁,抬起头,脸上透出一种惨淡的白,似乎是从来未见过阳光般。一双圆滚滚的眼睛湿漉漉地看着蓝衣女子,眼中饱含着某种渴望。
幼童抬起白嫩嫩的小手,指向前方隐隐透出光亮的地方,“郭奶娘,病已可以去哪里看一看吗?看一眼就好,看一眼病已就回来。奶娘,好不好?”脆脆的童音中带着些许请求。
蓝衣妇人眼中似有不忍,嘴唇微微动了动。
“病已忘了,病已现在不能出去,等病已长大了病已就能出去了。”一旁的红衣女子说到。
“病已知道了,病已乖乖的,不出去了。”幼童眼中的亮光一点点暗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