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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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白再次睁开眼已是子时以后。

深夜，幽暗的走廊过道，一袭白衣的陌白轻轻推开门便出来了，头上一根半蓝不蓝半绿不绿的簪子，竟在黑夜里散发着微弱的光亮，也不怕此时谁若是出来起夜定会被她吓出个毛病。

她在关上自己屋的房门之后，径直推开了旁边一扇门。

摸着黑，面不改心不跳地走进去，悄无声息地坐到了别人屋的床上。

少秋本来就不是一个睡眠好的人，浅睡之中恍惚之间，惊觉一个黑影坐在了自己床边，他下意识就想挣扎起来尖叫。

然后当然是没挣扎起来也没喊出声就被一只纤长却有力捂住了嘴。

“是我。”人影说道。

月光从瓷碗大小的通气口照射下来，只能看见来者轮廓的剪影。

少秋在黑暗中瞪大了双眼，待自己的嘴重获自由，他小声再确认了一次，“子霜？”

“嗯。”陌白答道。

“你...你这是做什么？”少秋仍处于惊慌之中。

陌白犹豫了一会，她觉得......少秋是不是...误会她的来意了。

“我是来问你一个问题的。”她回答得很一本正经。

大半夜地跑人家屋里就为了问个问题？少秋更加惊恐了。

也不管少秋的反应，短时间斟酌过后，陌白问道：“你知道无极堡内，哪里有符纸吗？”

少秋下意识回道：“是那种黄颜色的，道士用的纸片吗？”

陌白点点头。

“容我想想...”少秋似是让自己努力从受惊吓的阴影中走出来，平复心情来想陌白问他的问题。

陌白很有耐心地等着他开口。

过了一会儿，少秋说道：“堡内应是没有吧...我从未在堡内见谁使用过符纸......”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少秋的声音带着一股恐惧，“我只见过...堡主用过法术，但是...但是，他不需要符纸......”

“是么？”陌白若有所思，又问道：“你能否再想想，什么方法能弄到符纸？”

少秋听话地又陷入了思考，过了半晌，他有些难以启齿地开口了：“我知道一个人，每月盛典他都会来到无极殿，我看他是道士装扮，或许他身上会有......”

陌白与少秋说明完她这一环计划后，已是半柱香之后的事情了，少秋似隐约知道了她想用符纸做什么。

他小心问道：“子霜···你懂道法？”

陌白点头，“会一点。”其实不止一点，是神仙的级别。

“真的要做那么危险的事吗···”少秋绞着自己的手指头，“我···”

“不用担心，”陌白打断他，“出了事我一人承担。”

少秋还欲说些什么，却在此时他的房门忽然从外面被打开了，走进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少秋···”子寒因感染风寒，半夜了还咳嗽得睡不着觉，实在没办法了才来向少秋要点止咳的茶水，他关上门看向屋内，下一瞬便惊得说不出话了，借着月光他能清楚地看见少秋床上坐的是两个人！

“子霜？”子寒认出了另一人是陌白，受到惊吓地捂着嘴开始咳嗽。

陌白看了一眼少秋，又看向子寒，“我是不是破坏你们的好事了？”

子寒咳得更厉害了。

半晌，子寒才用一副咳成破锣嗓的嗓子解释，“我来要止咳的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