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承诺此战功劳不分彼此,这才让张郃高览松了口气。
若真以谁先破城谁有功劳,那麹义这个时候才上就是不要脸的抢功劳了。
然而谁也没注意到的是,麹义此刻脸上却是冷笑连连。
随着先登营开始攻城,田楷的压力也骤然变大,投入的矢石也更多了。
韩馥为了早点破城,也是大呼振奋士气。
攻的时间越长,韩馥就越担心袁绍会先破城。
若等袁绍破城,那他韩馥这段时间白忙活了。
“大将军,只有我能当!”
韩馥凶狠的看向城头的田楷,恨不能一箭将田楷射杀。
就在此时。
耳边骤然响起一声“使君避箭”,随后流矢直入韩馥脖子无甲处,韩馥连哼都没来得及哼一声,直接自马上栽落。
“韩使君?!”
张郃高览大惊失色,忙凑近营救,却只见韩馥怒目睁了睁,旋即就闭眼偏头一命呜呼。
“韩使君中流矢了!”人群中响起高呼声。
原本在攻城的麹义,也忙回阵,确认韩馥已死后,麹义却是大呼:“为韩使君报仇!”
还没等麹义招呼众人齐上,人群中的张津却是厉声大喝:“张将军,高将军,射杀韩冀州者,乃是麹义!这不是流矢,是麹义的硬弩箭!”
麹义脸色大变,喝道:“张津,你胡说什么!”
张郃却是直接拔出了命中韩馥的硬弩箭,登时大怒:“好你个麹义,难怪你今日迟迟不肯攻城。又故意让韩使君入前阵振奋士气。竟敢谋害韩使君,你该当何罪!”
张津也呼道:“张将军、高将军,速杀此贼,为韩冀州报仇!”
麹义又惊又怒,顿时明白被张津骗了,恼怒之下,麹义举起手弩就瞄向张津:“你这奸贼,我杀了你!”
张津大恐,忙低头躲避。
见麹义不仅杀了韩馥还要杀张津,张郃更是恼怒。
麹义平日里自恃功高又骄傲自矜不得人心,此刻暗杀韩馥的事被张津道破,愤怒的韩馥亲信皆是赤红着眼睛瞪着麹义。
韩馥死了,他们这些亲信今后的前程也就没了,个个恨不得将麹义碎尸万段。
“杀了麹义!”
“杀了麹义!”
麹义又气又急,却又无可奈何,面对愤怒冲来的韩馥亲信,也只能选择反击。
一反击,就更坐实了麹义杀韩馥的恶行。
看着忽然自相残害的韩馥军,城头的田楷不由错愕,忙将麹义杀韩馥的消息通传给南门的公孙瓒。
“麹义杀了韩馥?这怎么可能?”
公孙瓒听得心惊,猛然又反应过来。
虽然以武勇为主,但公孙瓒最初也是当的吏,后来才弃文从武,并非是一窍不通的莽夫。
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一联想,公孙瓒就猜到了韩馥的死因:“刘虞自诩君子不喜欢阴谋诡计,设计杀韩馥者必是袁绍。”
“今日借刀杀人除掉了韩馥,只要再破渔阳城,袁绍就能掌控幽冀,刘虞一介迂腐之辈,又如何能是袁绍对手?”
“没想到,我竟然会被袁绍这婢生子算计!”
公孙瓒心中愤懑。
这种被算计的感觉,让公孙瓒感受到了羞辱。
换而言之:不是他公孙瓒厉害才守住渔阳城,而是袁绍想让韩馥死所以才暂时让公孙瓒守住渔阳城。
“岂能让你如意!”
公孙瓒心中发狠,一面让东门的田楷、北门的邹丹都聚集西门,一面又让公孙范走北门突围,公孙瓒也直接带上了南门守卒往西门转移。
虽然不知道原因,但田楷、邹丹没有迟疑,纷纷将兵马聚集到西门。
随着西门城门开启,公孙瓒策马当先,直冲敌阵,而身后的田楷、邹丹、单经亦是引兵杀出。
数千兵马直接冲杀袁绍军阵,凶猛之势,将刚得到韩馥死亡消息还没来得及高兴的袁绍也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