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土地清丈的推进实行,就有吕惠卿的手笔。
然而,谁承想两人竟然毫无预兆的干了起来。
吕惠卿上呈文书,弹劾了王安国、王安石二人。
王安国,也即王安石的弟弟,赫赫有名的“临川三王”之一,于熙丰元年考上了进士功名,并任职国子监教授。
吕惠卿上呈文书,弹劾王安国诋毁新政,试图反对新政,兼有结党营私之嫌;弹劾王安石变法之心不坚,身在曹营心在汉,不宜执掌都察院。
都是一些偏重于“莫须有”的虚无缥缈的弹劾,而非实质性的罪状。
也就是说,这是纯粹的诋毁!
这是什么行为?
往小了说,这是王安石、王安国、吕惠卿三人的恩怨。
往大了说,这是有可能是变法集团内部内斗的开端!
一旦处理不好,甚至都有可能导致变法集团彻底内耗起来。
这并非是危言耸听。
北宋年间,王安石变法,变法集团内斗,就致使变法导向了“权力倾轧”,相互攻伐。
张居正变法,变法集团内斗,也致使变法难以执行,难以长久维系,人亡政息。
这种可能产生恶劣影响的事情,江昭自是相当排斥,且坚决不允许。
于是乎,也就有了“甩脸子”的状况。
“变法者内斗。”
江昭注目过去,沉声道:“这其中,可有韩、元两位大学士的手笔?”
王安石、吕惠卿都是两方的核心人物,却相互攻伐。
江昭希望知晓王安石、吕慧卿究竟是纯粹的私人恩怨,还是承担了“马前卒”的角色。
若是真的仅限于两人内斗,那就其实好办不少。
若是有韩绛、元绛二人授意,那也就是大规模政斗的前兆,官家和江大相公说不得还得联手一次!
内阁大学士,不缺人当!
韩绛心头一震,连忙道:“此种行径,绝非是韩某指使,还望大相公明鉴。”
“元某亦是半分不知。”
元绛垂手,连忙道:“介甫已是正二品,手握大权,实在是没有内斗的必要啊!”
江昭一一注视过去,盯得两人心头发毛。
约莫十息左右。
“好!”
江昭大袖一挥,沉声道:“那就要做好贬了他三人的准备,可有异议?”
“这未免也太重.”
元绛半句话都未说出,就意识到了些许问题,一句话止在了口中。
“贬吧。”
“就依大相公之决意。”
韩绛捋了捋眉毛,点了点头,率先表态。
贬官,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这件事,可大可小。
但无论如何,都必须得扼杀在摇篮中。
不管王安国、王安石、吕惠卿三人究竟有什么恩怨,反正都不能公开内斗。
政见可以不一样,但不能恶意内斗!
变法集团,必须一致对外。
别看眼下变法派毫无对手,但潜藏的反对者,以及希望夺权的中立者,可是一点也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