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家,一词一句,毫无制衡之意。反而.问某政见!”
“这——”
韩维一怔,旋即面色一变:“官家,要让兄长宰执天下?”
“嘶~!”
仅此一言,就连从未发话的左副都御史韩缜,也不免连连皱眉。
且知,韩绛可不是将要入阁的新人。
通常来说,非新人入阁,官家都几乎不会垂询政见。
毕竟,一旦入了阁,通过日常庶政的处理,自是不难察觉到内阁大学士的政见的。
不过,还有一种情况,属于是例外。
宰执天下!
入阁拜相,垂询政见,主要是内阁大学士是眼观天下,治政格局有了变化,不再一样。
宰执天下,垂询政见,主要是宰辅大相公是主要布政者,其布政风格至关重要,不得不关注。
如今,官家垂询韩绛的意见,岂不就是要其宰执天下?
“这岂不是说”
韩维欲言又止。
观其模样,一脸的郑重,竟是并未因兄长韩绛将要宰执天下而表现出任何欣喜。
“这也就是说,官家要清算大相公?”韩缜紧蹙着眉头,也是一脸的肃然。
“嗯。”
韩绛叹息一声,一脸的复杂。
他也一样,并未因可能宰执天下而太过欣喜。
一方面,韩绛已经功成名就。
作为位列昭勋阁二十四功臣的存在,韩绛一生的荣誉性,都已经拉满。
宰执天下,并不能让其一生的声名有任何拔高。
作为入阁六年的内阁大学士,门生故吏遍布天下。
宰执天下,也仅是较为有限的拔高其影响力而已。
相反
大相公的变法摊子,太难接了!
稍有不慎,新政倾覆,千百年过去,后世人怕是都能将他给骂死。
甚至于,都有可能搞出一些阴谋论什么的。
老话说的好——史书没详细记载是吧,那我就开始编了!
鬼知道后世人能编出来一些什么样的“野史”啊?
另一方面,无非是兔死狐悲尔。
大相公可是变法功成者。
连着六年的相处,韩绛对其不说尽是钦佩,起码也是心服口服。
就这样的人,倘若都得清算,难以善终的话.
“唉!”
韩绛长叹一声。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
“公道,自在人心!”
齐国公府,书房。
小公爷齐衡,手中执笔,不时作沉思状。
观其摸样,严肃非常,俨然是在作谏书。
“官人。”
一声轻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