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之间,上上下下,或震撼,或沸腾,议论不止。
熙丰二年,五月十七。
芳菲浸染,雨润千花。
中书省,政事堂。
六位内阁大学士,相继入座。
昭文殿大学士韩章垂手闭眼,作酣睡状。
左首,江昭执笔,不时书写政令。
公堂上下,寂寂无声。
“哒!”
笔锋一滞,搭在砚台上,江昭向下望去。
“老夫头昏,这两道有关新政的文书,就让子川说吧。”两道文书传给弟子,韩章睁开眼睛又闭上。
江昭恭谨点头,取过文书。
“江某简单说几句。”
“第一道奏疏,为国子监祭酒薛向上呈。”
江昭打开手中文书,徐徐道:“自三月十一至今,国子监刊印了十三次报纸,累积售出十九万三千二百一十七份,相当于一次刊印卖出一万五千份左右。其中,有三千余份刊印过量,算作亏损。最终,报纸售卖合六千余贯钱。”
“薛向上奏,希望为国子监上上下下大小官吏赏钱,一人十贯,合一千零一十贯。”
豁!
“十九万份?”唐介“嘶”了一声,有些惊诧。
一次卖出一万五千份?
其余几人,也是齐齐一诧。
其实,单论经济效益而言,报纸的经济效益可谓相当之低。
四十余天,也就售出六千贯,一年估摸着都不到五万贯。
一年的经济效益,可能都不及盐商一天的经济效益。
但,这是报纸!
相较于经济效益而言,报纸更重要的是其对舆论的掌控力度。
一次刊印可卖出一万五千份,对舆论的影响力度绝对是相当恐怖。
这样的传播力度,无疑是让人相当意外。
江昭点头,一伸手,文书向下传去。
其实,这一结果也超出了他的心中预期。
但事实就是这样,趁着“变法之风”发行报刊,报纸着实是蹭了一波大热度,仗着“时效性”,以及所谓的内幕,更是赚的盆满钵满。
上次,他与薛向估计过盈利问题。
若是一次卖一千份,就算是堪堪回本。
结果,一次卖一万五千余份?
这也就意味着,仅是四十余天时间就已经赚足了一年的刊印成本,甚至还有盈利。
日后,作为售卖“知识”的垄断性产物,报纸只会越来越赚,堪称无本买卖。
并且,作为垄断性的东西,国子监出品,报纸更是自带“权威性”。
一旦传遍天下,单就权威及影响力而言,百十位大儒也未必就可与之相媲美。
舆论大杀器,成型!
“抛开一年之成本,盈利两千贯。”韩绛望着文书,连连点头:“既是如此,那就赏嘛!”
报纸,关乎舆论走向。
如今,报纸被成功的做了起来,无疑的一等一的大好事。
余下几人,相继点头,都没有意见。
报纸已经盈利,那赏赐一二也并无不可。
十息左右,披红结束。
江昭沉吟道:“日后,若是报纸可推行至两京一十四路,便拔高国子监的建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