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兆尹大牢。
一个衙役带着清涧走到最里面的牢房前。
“多谢。”
清涧取出一锭银子,塞入那衙役手中。
“你快着些,上头盯得紧,兄弟们也不方便。”
那衙役看了一眼牢房内那道挺拔的身影,小声嘱咐。
他心里忍不住感叹,这镇国公世子真是好气势。即便入了牢房,成了阶下囚,也半分都不狼狈。仍旧像是从前矜贵清隽的世子爷。
“放心。”
清涧点头应了。
衙役退去。
清涧这才上前行礼:“主子。”
赵元澈只着一袭寻常的石青直?,单手负于身后,云淡风轻。
他闻声转过身来望他,眉目疏淡,语气亦是淡淡的。
“如何?”
清涧往前一步,面有焦灼,低声道:“主子,国公爷担心您的安危。已然着手联系朝中与咱们家交好的大人,准备联手向陛下陈情,证明您和淮南王谋逆之事并无丝毫关联,求陛下放了您。”
“你没有劝阻他?”
赵元澈不疾不徐地问。
“属下觉得此事不妥,劝阻过。但国公爷他护子心切,虽然觉得属下说得也有几分道理,但还是打算早做准备。”清涧回道:“属下与国公爷说来请示您。国公爷答应了,眼下只等您的意思。”
他看着赵元澈,等他安排。
“你与父亲说,不要轻举妄动。”赵元澈思量片刻道:“陛下此举应当是为了试探。”
“是。”
清涧松了口气。
“胡万奎那里是怎么回事?”
赵元澈看着他询问。
“胡副使说,他预备带人出发时,瑞王殿下忽然拿着陛下的手谕找到他,让他接手了所有的侍卫。”清涧回道:“应该和您猜测的一样,是陛下的意思,给瑞王殿下铺路。”
赵元澈沉吟片刻问:“上京布防图泄露之事,陛下可曾追究?”
淮南王正是因为得到了上京城内的布防图,才能顺利将手下悄悄放进城内。
幸好他事先预备充分,这才未曾酿成大祸。
“陛下尚未追究此事。”清涧摇摇头:“眼下,朝中上下都说布防图是您……”
他没有说下去。
主子自然明白他的意思。
毕竟,淮南王谋反时喊的就是主子给他的布防图。朝中众人都说是主子泄露的,但主子是冤枉的。
这件事,陛下再清楚不过。
“应当是瑞王所为。”
赵元澈思量了片刻,缓缓开口。
此事,谢淮与从中得益最大。
“您……和瑞王之间,似乎并没有什么过节?”
清涧有些疑惑。
不懂谢淮与为何处处针对他家主子?
不会只为了一个姜姑娘吧?
赵元澈缓缓摇头,没有说话。
“那您的意思就是静候其变?”
清涧询问他。
“嗯,让父亲不要轻举妄动,家中一切如常便可。”赵元澈颔首,抬眸望着他问:“姜幼宁可好?”
“姜姑娘在院子里,没有出来。”
清涧低下头,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主子已经在大狱里了,他实在不敢告知姜姑娘已然悄悄离去的事。
“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