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我头脑混乱的时刻,千漫和钟铉正从办公室向这边走来。
我把心一横,双手搭上泰民的肩膀,他疑惑地看着我,我呼了一口气:“这样,你会相信我喜欢你吗?”没等他反应过来,我就猛地贴上了他的唇,甚至没控制好力道,磕到了彼此的牙关。
我好像听到了某人心碎的声音,被钟铉挡住眼睛的视线,拉回他的怀中。
而泰民,瞪大眼睛,也忘记了要把我推开,被突入而来的冲击洗刷了脑海。在被推开之前,我适时候地后退两步,当作只有我和泰民的存在,故作镇定地宣言:
“从现在开始,我会‘用心’地爱你。”
留下三个好没整理好状况的人,我逃跑了。躲进洗手间里,用冰凉的自来水洒在脸上降温。第一次,强吻了男生,本能地心跳加速。
抬头,平面镜中的自己脸颊嫣红,渐渐的平复下来后,我瘫软在地。钟铉又会有什么感受?是称赞我利落的进度,还是责备我直接伤害了千漫。
最不可能的第三种可能,他会在意我。
笑自己的傻,最该顾虑的,应该是泰民的感受吧,如果那是他的初吻。
当晚,我又顶着夸张的烟熏妆混进了市中心的club,和温流哥没有认识多久,却有种信任、熟悉的感觉,想要和他谈心打发时间,又迫于暂时不想面对泰民。
最后,依照我这种个性,发泄的最好方式莫过于一个人喝闷酒,一个人伤心难过。
半瓶啤酒下肚,有点难受,一个人的滋味总是苦涩的,如果没有那个人,我会活得更潇洒一些?于是,客人们都能看见吧台旁一个女生在苦笑,偶尔又往嘴里灌入啤酒。
“孔弥悦?”一个熟悉的声音,抬头,是key,金基范在这种场所会使用的身份。
“有时间吗?”我迷离地看着他,单手撑着自己的下巴。
他转头看了眼自己的朋友们,他们自己似乎可以玩得很愉快。我啧了一声扭头闹脾气:“没空就算了,别管我。”
估计我也是有点醉意了,才会用这种撒娇耍赖的语气。
key对这样的我感到稀奇,也在我旁边坐下,点了一瓶啤酒陪我:
“看来,你一个人喝闷酒和那只臭狗有关系吗?”他把玩着手腕上的表带,无意就提起了。
我把酒瓶往桌面上一顿,欲盖弥彰:“不是。”
“虽然我不算太了解你,但你也骗不了我。”他举起食指摇了摇,一副精明的表情。
“切,那你也知道吧。”我冲他举起酒瓶,“我喜欢的人,是谁。”
他赏脸的和我碰杯,默认。
“你们之间的事情我不想参与,就换个话题好了。乐队的新成员,找到了?”key微微随着节奏鲜明的音乐摆动身躯。
“有一个合适的贝斯手,他还没答应我。”我用指腹滑过冰凉的玻璃酒瓶,傻笑着。
“键盘手的话,我也有个不错的人选。”他想到了某个人,脸上洋溢出意味深长的微笑。“我没意见。”key的眼光,也是值得信赖的。
他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角,提议道:“喝酒只是助兴,不能驱赶负面情绪,既然来了,就疯狂的跳舞,累了,心情也会好很多。”
“call。”我爽快的答应,跟着他进入舞池中央,两人有默契的扭动身体,我对跳舞只懂一点,不比key,诱人的舞姿吸引了不少关注力。
越来越放得开,有力的对准每个节拍,比起喝酒来说,有效多了。
任由时间的流逝,累得快要虚脱时,才汗流浃背地找个地方坐下。key还要去应付他的朋友,留下一句话就离开了:
“和你一起跳舞很尽兴,下次再约出来玩吧。”
对上他狐媚的眼睛,我挥挥手表示让他快走。
看一眼时间,不知不觉已经11点了,回家洗个澡再说。街上的行人还是不少的,夜晚的城市,夜猫子也特别多。
衣服被汗水打湿贴着皮肤的感觉很糟糕,一进门我就直奔浴室,舒舒服服地洗了个冷水澡,由于没有拿替换的衣服,只穿上了一旁备用的浴袍。
走廊上,钟铉在等我。
“怎么还不休息。”我顺口问道,不想提起白天的事情。察觉到我的心思,他也没有这样的意愿。
“其实,你不必强迫自己做不想做的事情。”他算是站在我的角度,替我着想吗?
“你了解我,我一直都不会勉强自己。”同时在心里旁白,除非是为了你。
我打了个呵欠,道:“我累了,要去睡觉。”钟铉拉住了我的胳膊,僵持了数分钟后,才开口问:
“你真的喜欢李泰民吗?”
他的眼里蒙了一层纱,连基范都能看出来我的心意,他却迷茫了。
“嗯,我喜欢他。”心脏猛地收缩,他的手渐渐松开,我不回头地上楼。
如此,我们都回到了计划中的定位,不再那么纠结。
十多年前,小钟铉曾经问过我:
“弥悦,你喜欢我吗?”
我羞涩得不敢直视他的眼睛,正想开口回答:我喜欢你。偏偏阿姨她倒下了,那就是噩梦的开始,之后,我不再从他的口中听见过同样的问题,这个答案,也就无止境地在下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