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这天傍晚东方不败在宅子里等席漠然，伙计来送晚饭时跟他说席漠然晚上有饭局回来得晚。于是吃完饭洗过澡后他就安心地在房内缝制铺到椅子上的绣花锦垫，可一直等到夜深仍不见席漠然回来，想了想他还是找去了天人一。

酒楼里大部分客人都已经离开，后院烤串儿还有几桌没走，伙计们都在收拾卫生，这时见东方不败过来，不禁有些一愣。

来财反应快赶忙迎上去道：“东方公子，您来啦。”

“你们老板呢？”

“呃，老板还在楼上包厢吃饭。”一想到刚才上楼的那些青楼来客，来财就有些尴尬。

“吃到这么晚？”一群大男人吃饭吃到这么晚必定有猫腻，东方不败做教主前可没少参加过这些活动，“带我过去。”

“呃……那您这边儿请。”来财心想，老板您就自求多福吧。

东方不败跟在来财后面走向包厢，他还是相信席漠然的，之前那小倌儿主动送上来席漠然都没做什么，但是越来越清晰的调笑声让东方不败内心愈发沉重，直到所有的信任在包厢门打开的那刻全部分崩离析。

包厢里四处是莺莺燕燕和各位富商调情笑闹，可东方不败还是一眼就捕捉到席漠然和他怀里的小倌儿绵玉，席漠然含了口酒正凑向绵玉的嘴唇，接着两人顺理成章地亲吻。

席漠然睁开眼睛，正好看到门口站着的东方不败，两人对视后东方不败转身离开，席漠然连忙放开绵玉追了出去。

“东方，东方你听我说。”席漠然抓住东方不败的胳膊把他扳过身来，“我只是逢场作戏而已，你千万不要误会。”

东方不败看着身前紧抓着自己肩膀的席漠然，他以为席漠然和杨莲亭是不一样的，他以为席漠然就是他的良人，可是他现在却说他只是在和小倌“逢场作戏”？

“东方，你相信我，我和那绵玉没关系。”

“是吗……”东方不败垂下眼帘，他这回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曾经他以为杨莲亭就是他的宿命，他忍耐了杨莲亭的所有出轨，后来他以为他和席漠然才是真正的爱情，他犹豫再三终于放弃杨莲亭，可原来兜了一圈才发现，席漠然和杨莲亭一样滥情。

东方不败从来都是果断决绝的，纵然想成为女人，他也未曾改变过自己爽快利落的性格，他从未像现在这般迷茫无措过，他甚至后悔遇到席漠然，如果没有席漠然，他是不是永远不会知道心脏失去知觉是什么滋味。

吩咐来财照顾好那几位富商，席漠然硬是将东方不败带回了两人的居所，席漠然从未因为情人这般紧张过，对他来说只是饭局上的小小应景，又没真做什么，这都要赔罪的话对方如果不是东方不败他早就分手大吉了。

意外的是回去后东方不败并没有跟席漠然闹，他甚至没再提起这件事，席漠然也算松了一口气，他想他一定会好好待东方不败的，或许把东方不败长久地放在身边也不是难事，虽然他以往一向不会和一个人在一起太久，可东方不败是不同的，到底不同在哪里，他倒是还没想清楚。

这事之后的两天里，东方不败都在思考自己和席杨二人之间的感情，他记得杨莲亭最先时待他也是温柔备至，他记得两人第一次牵手时自己内心的悸动，他记得两人的第一夜乃至每一夜他都疼得要死却同时满心幸福，但他却记不起什么时候开始他的莲弟对他越来越不耐烦……是不是席漠然渐渐地也会变成第二个杨莲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