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要不要喝水?”东方不败摇摇头,席漠然接着说道,“那我就熄灯了,有什么事你就叫我。”
吹熄油灯,席漠然在桌边坐下,披着一张小薄被伏到桌边,真就打算趴胳膊上睡觉了。
自从到了黑木崖,他就没舒舒服服睡过觉,这几天照顾昏迷的东方不败,半夜得不时起来照看病人更换额头上放着降温的布巾,睡得就更差了。现在东方不败情况总算好了不少,席漠然也终于能安心睡一觉,他迫不及待地想赶紧好好休息一下。
见席漠然裹着薄被趴到桌上,东方不败有些愕然,他躺在床上又等了一会儿,才终于确信席漠然是真的打算坐着睡了。他想起席漠然眼下的黑眼圈和疲倦的笑容。
“席漠然,你到床上来睡吧,”东方不败略显迟疑地开口,紧接着又补充了一句“床挺大的……”
直起身子,席漠然在黑暗中望向东方不败,他忍不住无声地笑了一下,倒也没有扭捏,披着他的小薄被径直走向了那张挺大的床。
“我睡在外面吧,方便照顾你。”席漠然立在床边低声道。
“噢,好……”东方不败略显手忙脚乱地撑起身体想往里面挪去,见他动作席漠然赶忙探过身子抱起他放到了床里面。
秋初季节夜晚气温不高,席漠然把东方不败的被子盖好后,脱去自己的外衫,就规规矩矩盖着自己的小薄被躺到了床外侧。
席漠然呈标准姿势睁眼仰躺着,他心里很欢喜,一时之间睡意全无。贪婪地感受着身边那人的气息,就算还困着他也舍不得睡了,像这样在东方不败同意下的同床共枕已经很久没有过,他以为还要很久才能有。
同样规规矩矩趴在床上的东方不败倒是比席漠然还更紧张一些,他觉得有些别扭,只得暗自安慰自己这只是特殊情况下的特殊处理。
一趴一躺过了半晌,席漠然悄悄转头看向床里,东方不败面朝里面趴着,他能看到的只有一个后脑勺,于是大胆地翻身侧躺面朝东方不败。
趴了这么久,东方不败觉得身体有些僵硬,于是艰难地也侧躺过去背对着席漠然。
两人一夜无言,过了许久才终于双双入睡。
早上东方不败醒来时身后的席漠然还在睡着,他刚想舒展一下身体,却猛然发现自己腰上搭着一条胳膊,腿上还压着一条长腿,也不知道席漠然什么时候靠过来的。大概是怕压迫到他背后的伤口,席漠然弓着身子把胸膛略微拉开了些距离,脑袋却是紧挨着东方不败的。
一时之间东方不败也不知该作何反应了,要推开他吗,他昨天看起来很累万一吵醒他,好像有点不忍心;装不知道继续睡吗,这两天睡太多现在也睡不着啊。
东方不败还在纠结的时候,席漠然也醒了,他一睁开眼睛就看到最爱的人近在眼前,以为东方不败还在睡,席漠然把下巴放到怀里人的颈窝,轻轻蹭了蹭东方不败的侧脸,闭上眼睛享受着对方的存在。
真是美好的早晨,席漠然虽然舍不得起床,可是再不起万一东方不败醒了知道自己抱着他怕是要不高兴了。
悄悄在东方不败的后颈印上一吻,席漠然轻手轻脚地穿衣起床。
听着席漠然出了屋子,东方不败立马松了口气,顺便换成趴卧的姿势,侧躺了那么久身体都酸痛了。
上午席漠然从平一指那里取药给东方不败换上,给东方不败按摩腿部,午后两人一起午睡,下午席漠然带东方不败出去晒太阳,晚上洗漱后再按摩一次。
接下来的日子就这么不咸不淡地过着,大概一周之后,东方不败背后的伤口在平一指的治疗下已经好了个七七八八,差不多要结痂了。
这天刚用完早饭,平一指就照常背着手来了,不过这回他带的不止药,还有药箱。东方不败的外伤就快养好,针灸也该开始进入疗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