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李小春就拿起了包子吃了起来,不过,今天的包子里的味跟往常不一样,除了有李小春喜欢的香味外,还增添了一种别的味道,这种味道似乎还掩盖了包子本身的香味。
李小春毕竟是第一次离家住校,来送他的老爸老妈不放心,一直在学校磨蹭到下午三点多才依依不舍的离开。李小春在操场上看着他们坐着大票车离开,站在操场的他冲着太阳张开了双臂,仰着脸看着太阳,李小春也不管太阳的毒辣,任由它暴晒着自己,他想拥抱阳光,和阳光做最亲密的接触。李小春知道从这一刻起他开始自由了,尽管这种自由还存在着局限性,可对于一直从没有走出过家门时时处处被老爸老妈约束的他来说,这已经自由的没有了边际。这份自由他盼了很久,今天终于获得了,这种如同出笼的鸟获得了广阔蓝天的喜悦让他很想呐喊,可是考虑到周围学生的承受能力,再把自己当成神经病,他还是抑制了这份冲动。
从操场上回来,还没有开始上课,李小春也没地方去,只好又回到了宿舍,进到宿舍看见一个学生坐在自己的床上。这个学生留着长发,有点像陈真。上身穿了一件蓝横格的短袖衬衣,下身穿一条黑裤子,脚上穿着一双白色的脚腕有三道红黑蓝颜色的运动袜子,床边脱着一双白底黑面布鞋。这个学生身上最显眼的是手腕上带着一块表,亮闪闪的金属表带,青绿色的表盘。在那个年代,能戴上表的人并不多见,戴表的学生更不多见,戴不戴表往往能反映出他的经济状况的优越与否。不是李小春有多势力,最起码他没有戴。所以看见这个学生手腕上的表,李小春还是高看了他一眼,估计他是城里的学生。
看见李小春进来站床前,这个学生仰脸看了李小春一眼问:“这是你的床?”
李小春点了下头说:“是的!”
这个学生脸上立即露出抱歉的表情,把腿从床上收起来去一边去穿鞋一边说:“对不起啊!坐了你的床!”
李小春不是小气的人,便说:“没事没事,坐吧坐吧!”
听李小春这样说,这个学生穿上鞋没有走,仍然坐在床上问:“你家是哪的?”
李小春说:“部队的。”
“你一个人来报到的?”这个学生问。
“不是,老爸老妈送我来的!”李小春回答道。
“他们呢?”
“刚走。”
“我也是。”
听他说也是父母送着来报到,李小春惊讶的扭头问:“弄了半天你也是住校生?”
“是啊!你以为呢?”这个学生笑着说。
“我还以为你是城里的学生呢?”
“呵呵!不是,和你一样也是住校生!”
“你几班的?”
“一二的。”
“报到没?”
“早报了。”
“你的宿舍在哪?”
“在隔壁!”他指了指旁边说。
“那你咋不在你宿舍里呆着?”
“里面人太多吵的慌!看你们宿舍人少清静就坐你床上了!”
“你家是哪的?”李小春好奇的问。
“八角沟机械厂!”
“八角沟机械厂?是干什么的?”李小春还是第一次听说。
“做炮的!”
“哦!是大炮吗?”李小春向来对枪啊炮的感兴趣,一听做炮的,李小春的兴趣一下被吊了上来。
“是的!”
“你见过做炮吗?”
“当然见过了,大人们干的就是这个,从小就生活在那里,怎么可能没见过呢?”
“咋做的?”
“这让我咋给你说呢!一开始几个车间分别做炮的部件,最后再组装成品。”
“你玩过炮吗?”
“太玩过了,从小到大一直玩,就像玩具一样,都玩厌了!”
“我说的是打炮,你打过真炮吗?”
“啥?打炮?你说着玩的吧?谁会让人随便打炮!再说我们那里也没有炮弹,我也就是玩玩那些做成成品摆在那里炮,打炮是大人的事,做出一批成品后,要检验检验一下质量才会打几炮看看。”
“你们那里不是做炮的吗?怎么会没有炮弹呢?”李小春不解的问。
“这你就不知道了,不过,也不能怪你,外人一听做炮的几乎都是这么想,以为做炮的肯定也做炮弹。其实,不是这样的。做炮的是做炮的,做炮弹的是做炮弹的,都有专门的兵工厂。”
“原来是这样。你们哪没中学吗?”
“有啊!有一个乡中。”
“那你怎么不在你们哪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