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皇后道,“后宫不得干政,这是老祖宗留下来的规矩,但这次陛下病情凶险,就是四皇子母子所致,所以无论他是否称帝,都要被缉捕回来伏法受刑,本宫这里有陛下让本宫代擬的出兵圣旨,便是任命戚国公为平南大將军。”
內监將皇旨取出,宣读,戚修凛跪地听后,確认其上的確有国璽。
但乾清殿已经只允赵院长入內,其余皇子公主一律不得面圣。
是以圣上到底什么情况,没人知晓。
“戚国公,接旨吧。”姜皇后下了死令。
戚修凛若是不接就是抗旨不遵,接了便被推到潮浪之上,哪怕日后他剿匪成功,也会被官员詬病他私下与皇后走得近。
宫廷內帷忌讳结交大臣。
无论怎么算,他这一遭都是踩在刀口上。
“戚国公,你连陛下的旨意也要违抗?”姜皇后掀开帘子,定定看著他。
戚修凛屈膝跪地,双手接了圣旨,“微臣不敢。”
见此,姜皇后才露出笑意,“本宫等著將军凯旋的好消息。”
……
出了景和宫,外间天色阴沉。
赵明熠也是担心他出事,散朝时特意等著他,结果等了半日都没看到戚修凛,后来一问,才知他去了景和宫。
“你……”赵明熠已然看到他手中的圣旨,“完了,皇后这是给你下套了。”
“可我却不得不接。”毕竟是皇旨不能擅自给外人看,但走到无人处,戚修凛將圣旨递给了赵明熠。
赵明熠很是气愤,“以前在人前,皇后总是端庄温和,现在是装都不装了,她控制了赵院长,我想接近问几句话都不行,所以让祖母去走一趟,陛下还在昏睡著,怎么可能睁眼让人擬圣旨。”
摆明了,这道圣旨就是假的。
“这样,我跟你一起去江州,后面皇后要想使绊子我就是你的人证。”
赵明熠有了打算,主动请缨做先锋。
戚修凛摇头,“你那三脚猫的功夫,留在京都,別跟著扯我后腿。”
“谁三脚猫了,我这也是实打实好不好,上阵杀敌,拼的是蛮力吗?那拼的是脑子,是运筹帷幄,好歹我也是饱读兵法,你敢看不起我,我就非要做出点成绩。”
说完,他把圣旨塞戚修凛怀里,扭头走了。
戚修凛皱眉,这人死性子,认定了估计很难改变。
他出了宫回府之后,门外一人一马,不知等了多久。
那人身上染满风霜,下頜长出青色鬍渣,眼底有乌青,却神色炯炯。
“大人,还请大人相助。”魏珩舟上前,撩袍就要下跪。
男子上跪天,下跪地,中间跪拜父母和长辈,就连见著比自己高几级的官员也只需行大礼,而不用如此双膝著地。
戚修凛搀住他手肘,“魏学政,先去府上细说。”
魏珩舟深吸口气,待入了国公府的四明堂,这才將来龙去脉说了个清楚。
“你怀疑,县主是被赵祈之掳走了。”
魏珩舟神色凝重,“是,我让人一路追查,车辙是出了城往东南,若是求財,早就会让人去送筹钱的书信,可这半月来,音信全无,而下官也知晓了四皇子在江州称帝的事。”
说到这事,也是文蔷醉酒之后提过一次,但他心思敏锐,並没有多问。
“无论是不是他,此次入蜀,他都难逃法度制裁。”
戚修凛这话说出,魏珩舟愣了下。
“不日,我会带兵出征蜀地。”
魏珩舟抿唇,忽然拱手道,“下官愿隨同前往,大人先不要急著拒绝,为公,是协助大人剷除大晋蛀虫,为私,是去救下官的未婚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