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弗农听得“义父”这说,眼珠险些迸出眶外,脱口而出道:
“你还有义父?!”
这肥厮惊疑不定地嘟囔一句,旋即把腰杆挺得笔直,面上重现倨傲神色。
“那真是太好不过了!”
“这位先生,请赶紧把你的义子带走吧!”
“我已经忍受他整整十三年了!”
布莱克闻听此言,只眯了一眯眼,将弗农从头到脚刮了一遍,方才轻嗤道:
“走?凭什么?”
“我是来陪着我义子的。”
紧着又与哈利贴耳低语,“邓布利多教授已经告诉我了,你每年都要和你姨妈待上半个月左右。”
“我想与其让你一个人在这儿孤零零的呆着,干脆我来一起陪你好了。”
弗农听得此话,登时暴跳如雷,怒道:
“住口!我家可不是流浪汉收容所!”
“谁都别想赖在我家里!”
他还要再放些个狠厉话,那佩妮却面无人色,颤巍巍扯住他衣袖道:
“亲,亲爱的,别说了……”
“怕什么,佩妮!”弗农攥起两团肥肉充作的拳首,摆出个歪斜拳架,“我这一身肌肉可不是白长的!”
“他是那个杀了十三个人的连环杀人狂!”
弗农如遭雷击一般愣在当场,只觉布莱克此刻精神焕发的面庞,竟与前番电视里那枯槁凶犯的模样渐渐重迭。
霎时间这厮两腿筛糠也似抖将起来,面上肥肉猪油膏也似的失了血色,慌忙将妻儿拽至身后,大喘着粗气道:
“滚,滚开!”
“不然我要报警了!”
哈利听得这二人污他义父清白,心中怒火突生,腾地跳将出来,劈手指着骂道:
“兀那两个撮鸟,口中喷的甚么粪!俺义父早已洗脱冤屈,尔等安敢再泼脏水!”
“莫非要吃洒家的戒刀么!”
布莱克眼珠一转,忽地猱身跃至弗农面前,钢钳般的大手揪住他领口,狞笑道:
“给我老实点儿!”
“实话告诉你,伊丽莎白二世是我表姑妈,魔法部部长福吉是我兄弟!”
“就算我今天一刀割了你的喉咙,挖出你的心脏当下酒菜吃,我也不会在监狱里待上半天!”
这一声吼恰似夜枭啼血,恶鬼嘶哑,直骇得德思礼一家魂飞魄散。
哈利听过了,忙与他提醒道:
“义父这话欠些妥当。若要取心肝佐酒,须得活剖方得鲜嫩。先将人打杀了,淤血凝滞其中,滋味便落了下乘。”
“倘被江湖上懂行的老饕知晓,倒要笑话哥哥不晓吃道哩。”
他这般侃侃而谈,吓得佩妮双腿发软,险些瘫倒在地。
那达力慌忙扯紧衣衫遮住皮肉,唯恐哈利馋他身子。
布莱克闻言更是神情古怪,扭头复杂道:
“哈利,你这话真有点吓人了,我只是随口一说……”
那哈利见众人俱魂不守舍,把个脑袋摇得似风摆垂杨,叹道:“罢,罢,洒家不说便是了。”
“兀那鸟厮,还不速速将俺行囊包裹原样搬回房里?但有一茶一饭,洒家自与你算清银钱,短不了分文!”
那布莱克恰似大梦初醒般,猛从怀中掏摸出一团皱巴巴的英镑票子,劈手掷在弗农怀里。
“还有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