桥本润再次接到来自檀温酒的宴会请帖时,脸几乎是抽搐的。
不是,怎么着……这还没完没了了么?
这人是成心想把他喝死吧?
“回去和你们大人说,今天的宴会我就不去了,实在是有心无力,身体吃不消了,容我缓缓,回头一定设宴向你们大人赔罪。”
桥本润手里端着水杯,将大把护肝解酒的保健药吞下去,脸色灰白地向来人说。
来人只是个负责传话的驿馆侍从,领了桥本润的回复便离开了。桥本润以为这事就这样过去了,谁成想,到了晚上,檀温酒竟然亲自上门拜访。
桥本润一见到檀温酒,就觉得自己肝疼,此时心中万分懊恼,为什么自己的基因改造方向,不是肝强化或酒精免疫。
“檀大人,您今晚不是设了宴席,怎么到我这里来了?”
檀温酒笑眯眯道:“我设宴主要就是为了将军,将军不到场,我这宴席还设个什么劲呢?”
事实上是,檀温酒早就料到今晚桥本润会拒绝邀约,所以压根就没设宴,只让人给桥本润一人发了请帖。
桥本润一张脸垮下去,“那檀大人您这是……?”
“怎么,宴席没办成,就不能容我来将军家蹭个饭?”檀温酒随意在沙发上找了个位置坐下来,态度亲昵俨然像是和桥本润深交多年。
桥本润摸不清檀温酒打的什么主意,但他外交大臣的身份毕竟摆在这里,又不好真的将人扫地出门。
“瞧您说的,檀大人能光临寒舍,是在下的荣幸。”说着便吩咐下去,让厨房准备餐饭。“不过,檀大人,有句话咱得说在前头,今晚咱们可不能再喝酒。”
檀温酒从善如流,“不喝不喝,咱们就以茶代酒。”
桥本润一直在揣摩檀温酒来意,吃饭吃得心不在焉,看似随口问道:“怎么不见德里克殿下与大人同来?”
“他?”檀温酒哼笑一声,带着些意味深长,“大人不会不知道,我们两个不是一路的吧。”
见他这样说了,桥本润顺坡就驴,“明白,您是玫瑰亲王的人嘛。”
檀温酒执杯饮茶,细白修长的手指端着玉瓷的杯盏,衬得格外好看。他眉眼氤氲,似笑非笑,却未对这句试探予以回应,只是拿出一张银行卡,放在桌上,轻轻推向桥本润。
桥本润没有接,只是吊着眼皮子道:“檀大人,您这是何意啊?”
檀温酒笑,“您觉着呢?”
桥本润装糊涂,“恕在下愚钝。”
“哎,桥本将军,其实我这个人呢,很简单的。”檀温酒收回了手,只将那张银行卡留在桥本润面前。“初来驾到,人生地不熟,想要活命,总归要拜个码头。”
桥本润这回倒是有些意外了,心道原来你也知道你在这里作天作地,见人就得罪,是有可能小命呜呼的啊。
不过桥本润还是不敢接那张银行卡。
“檀大人言重了,您有玫瑰亲王做后盾,又有谁敢动您?”
檀温酒嗤笑一声,“我知道,你们表面对我尊敬,其实背地里都看不起我,觉得我只是玫瑰亲王的情人。”
“谁敢这样说,老子第一个拿枪崩了他!”桥本润惺惺作态地激动起来。
“哎,桥本兄,您也不必替我不平,这本就是事实。”檀温酒起身绕到桥本润身后,双手按在他的肩膀上,微微俯身凑到他耳边道:“所以我此次前来高邦星,谁也不为,只为自己。”
说完,用食指和中指轻轻捻起桌上的银行卡,灵巧塞进桥本润胸前的衬衣口袋里。
“这笔帝国币不多,存在离岸银行的不记名账户里,权当是我的一点心意,还望桥本兄莫要推辞。”
檀温酒用指尖沾着茶水,在桌面上写下一个数字:200。
这意思就是,里面的钱一共有两百万帝国币。
桥本润感觉到笼罩在身后的温度,带着一股若有若无的香气,莫名生出一种颤栗感,直到檀温酒重新回到自己的座位,他才回过神。
“只为自己……”他重复着檀温酒的话,不动声色将桌上的茶渍抹去,“说得好。那么,檀大人是想如何为自己呢?”
桥本润才不会天真地以为,檀温酒此次前来,只是为了给他送钱。
檀温酒却不答反问:“桥本将军,恕我冒昧地问一句,如今高邦太后高佳蒂和您的关系,似乎不太和谐?”
一提起那个难搞的女人,桥本润的脸立刻垮下来,“哼,那个女人,不过是仗着血码星人的支持罢了,否则她算个什么?”
自从去年蓝星战败给血码星,这女人就更加猖狂,越发不将他这个宗主星驻军首领放在眼里了。
桥本润固然恨桑托斯,可是更恨高佳蒂这种见风使舵拜高踩低的人,无论如何,附属星就是附属星,要清楚自己的地位。这个女人倒好,以为自己傍上大腿,竟妄想将他这个蓝星驻军首领踢出局,呵呵,做什么美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