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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大典(1 / 2)

 推荐各位书友阅读:吾之道 第五十二章 大典( ..) “小友且慢。”

焚沧脚步一错,火莲在足底绽成一圈柔亮的萤光,拦住去路。老人须发皆白,却看不出一点衰败气,反倒在眉心处燃着一缕赤阳火纹,像把年岁都炼成了温火。他拱手,声音压得极低,却刚好让帘外山风把每个字都吹进陆仁耳里——

“月魄虽补山缺,可寒火相济,非一日之功。若小友肯留三年,焚天宗愿以灵石三千、每月按时供奉;功法上,老夫与舍妹可轮流指点,共探‘焚天卷’后三页。此外,半年后‘炎渊古藏’开启,需寒火双修者同行,所得机缘,小友可独占三成。”

句句都是糖,却句句裹着价码。

陆仁抬眼,看见对方瞳底那抹被岁月磨钝的锋——像一口收在绸缎里的老剑,不亮,却仍旧致命。他沉吟片刻,指尖在铜环内侧轻轻一刮,“叮”地一声,月轮幽光闪灭,心里算盘已噼啪打完:

“灵石三千,买我三年;功法指点,等于送鞘;炎渊古藏……是送刃。”

这笔买卖好像怎么算都不亏,不过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对方没有明说,但想来似乎应该还会另有所图,不过就眼下而言,可行。

“好。”陆仁点头,声音低而稳,“三年为期,立誓为凭。”

寒火庐外,夜已三更。

赤阳峰顶的云被地脉蒸得半透,像一张烧红的铁纱罩在天上。竹帘半卷,火晶的余光把三人影子投在壁上——两大一小,中间那道影子正低头摩挲铜环,幽蓝月轮映得指骨发青。

焚沧与焚溟对视一眼,老的先开口,声音压得比炉火还低:“小友既愿留三年,宗门自当奉座。只是……外客久居,若无名分,门下弟子嘴碎,恐多闲话。”

他顿了顿,见陆仁眉梢不动,又补一句,语速快得像怕踩到刀尖:“挂衔而已,月俸照领,门中庶务——一粒灰都不扰你。”

焚溟拄杖接话,杖顶那枚“假月”微微摇晃,月里婴儿脸似笑非哭,声音却温和得像雪线以上的雨:“头衔空,谱牒真。他日行走在外,别人问起来,总不好再说‘散修陆仁’——叫一声‘焚天宗护月长老’,省了多少口舌。”

陆仁抬眼。那一瞬,竹帘外的夜风忽然停了,赤阳草叶保持低头的姿势,像被谁掐住脖子。他看见兄妹二人瞳底各有一簇火——老火,温吞,却能把人烤化;也看见自己指背那道裂口,幽绿毒火正顺着青筋悄悄爬,像一条不肯冬眠的蛇。

“护月……”他低声重复,忽地笑了,笑意短得只够把刀刃擦亮,“也行,挂名而已。”

焚沧明显松了半口气,火纹从眉心褪到颈侧;焚溟的“假月”悄悄转了个背,婴儿脸埋进阴影里,像替主人藏住那点得逞的窃喜。

……

三日后,辰时。

赤阳峰主殿前的火髓广场被重新铺过,十万块赤阳墨玉砖洗得发亮,砖缝灌入火铜汁,远看像一条蜿蜒的熔河。河中央搭起九丈高台,台呈缺月形,月尖南北,暗合“护月”二字。四角镇龙柱缠新锁,火铃尚未敲响,已自震“咚——咚——”,替谁数心跳。

陆仁被安排在侧殿等候。玄袍是焚溟亲手所缝,颜色比夜还沉,只在襟口用冰蚕丝暗绣一轮细月——月缺三分,像一道未愈的疤。铜环贴腕,月轮被火息烘得微烫,他垂指,看见自己影子投在地上,瘦长,边缘被炉火拉得扭曲,像一条想逃却钉在原地的鱼。

“护月长老……”他喃喃自嘲,“听着像给月亮看大门的。”

可念头一转,又安抚自己:挂名而已,三年一眨眼。况且——他指腹摩过袖里那截蜕皮与两枚蛋——“月亮”真要看大门,也得先喂饱那头鲸。

钟声九响。

殿门大开,迎宾弟子躬身唱喏,声音被地脉蒸得发颤:“无极门,太上长老——‘玄霄子’到!”

“炎火山,‘熔日宗’太上双尊——‘赤垣’、‘赤垚’到!”

陆仁抬眼,目光穿过珠帘,先落在玄霄子身上:鹤发童颜,青布道袍洗得发白,腰间悬一枚无尘拂,拂尾却用星线续了几缕新丝——像旧剑缠新绸,低调里藏锋。老人进门时脚步极轻,却在火髓砖上留下一串霜花,七步后霜花才化,被地脉火息蒸成白雾,雾升到他肩头,像给老人披了层隐形的鹤氅。

玄霄子身后,鱼贯而入的是玄尘子、顾无咎、谢蕴。

玄尘子仍一副无尘无垢相,只在眸底多了一抹青电,像冬湖底下藏雷;谢蕴抱琴,指尖在腹弦上无意识地轻拨,音丝被热浪蒸得发颤,仍维持着温顺的笑;顾无咎走在最后,玄衣猎猎,襟口银线“回风溯雪”纹被地火映得忽明忽暗,像一条被拉开的银河。他进门第一眼便扫向侧殿,目光穿过珠帘,与陆仁隔空相撞——

那一瞬,火髓广场十万砖缝同时“滋”地冒起细雾,像把无声的刀在石上磨了一下。

顾无咎一看到陆仁,脸色骤然一变,完全没有玄尘子那般沉稳,指尖在剑鞘裂痕上一刮,一粒镇星石碎屑滚落,被火息烤成白晶,

而陆仁也注意到了此人的存在,腕底铜环轻震,月轮割断那缕杀意,幽蓝月光映得他半边脸像浸在海水里。

一个凌厉的眼神加上玄觉微微一扫,顾无咎一下瞳孔微缩,身体一怔,僵硬的动弹不得,然后一个踉跄险些跪倒在地,颤抖的嘴唇一字未吐,内心的恐惧和难以置信已经尽显在脸上,连握剑的手都在发抖。

陆仁并没有下一步动作,却想起雪线之上那道未分生死的月缝——裂缝此刻被大典的钟声暂时黏合,可谁都知道,它随时会再崩开。

“熔日宗,赤垣、赤垚到——”

唱喏声再起,把凝滞的杀机撞碎。两个红袍老人并肩踏火而来,袍摆被岩浆热风鼓得猎猎,像两面烧透的旗。赤垣高大,赤垚瘦削,一人肩背赤金火葫芦,一人腰悬熔星铁卷,所过之处,赤阳草叶边缘瞬间焦卷,又在下一息被寒霜抚平——两人气机一暴一敛,如活火山口盖了层薄冰。他们走到高台下,同时抬手,对焚沧焚溟遥遥拱手,声音却像岩浆互撞:“焚天宗大喜,熔日宗来贺——贺礼‘地火心髓’十滴,借陆长老月华,共镇煌国火脉!”

广场顿时安静,只剩火铃还在“咚——咚——”替众人心跳。所有目光刷地转向侧殿:羡慕、忌惮、揣摩、杀意……像十万根火针,同时扎向那道玄色身影。

陆仁深吸一口气,指尖在袖里轻轻抚过蜕皮与蛋,触感冰凉,却让他定下心。他掀帘而出,一步踏入火髓广场。那一刻,地脉火息似被无形巨鲸吸走,十万砖缝同时暗了三分;紧接着,一轮幽蓝满月自他脚底升起,悬在九丈高空,月影边缘裹着幽绿毒火,像深海里淬过毒的铡刀,缓缓旋转,把炽热烈焰一寸寸压回地底。

焚沧高坐台上,声音被火铜钟放大,滚过广场每个角落:“今日起,陆仁为我宗——护月长老!”

钟再响,火铃齐震,赤阳草同时低头,像被月影按了暂停。

陆仁负手而立,目光穿过众人,落在极远处的火山群——那里,黑红烟柱正一道道升上天穹,像无数柄倒悬的刀,等人去拔。

火铜钟余音尚在广场低回,赤阳草被月影压得抬不起头。

焚沧抬手,一拱到地,鹤发在火风里纹丝不动,声音温润得像火髓里淬过冰:“玄霄道兄,赤垣、赤垚两位道友,远途风烈,请先落座。”

话落,高台后侧升起三团灵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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