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昨日的無故曠工,凡幾顯得比較焦慮,沒有等陸離停好車就先行一步。推開辦公室門便看見易文坐在她的辦公椅上,表情嚴肅。
Win。凡幾試探性地開口叫道,即使平日里,易文平易近人但畢竟是領導,理虧的她語氣自然弱了三分。
進來,把門帶上。
哦。
說吧,我想聽你的解釋。易文語氣里有努力壓制的怒氣。
昨天我有私事。
不能請假,不能安排?你知道就因為你的私事,公司要損失多少嗎?
對不起。
我不相信你會犯這麼低級的錯誤,告訴我真正的原因,或許我可以不追究。易文扯了扯領帶。
我會賠償公司的損失。
你…易文站起身來,來回踱步,怒火似乎一觸即發。
隨後,他拿出一疊照片丟在凡幾腳邊,你自己看,如果你今天不能給我合理的解釋,我覺得我應該要重新考慮你在公司的位置。
凡幾蹲下身,撿起照片,自己和陸離昨天的行程就像拍攝紀錄片一般以照片的形式重現眼前。
你找人跟蹤我?
你不要忘了,你們是暢銷書作家,不是碌碌無名的小人物。易文的聲音明顯加大了力度。
我沒什麼可解釋的。
凡幾,你太讓我失望了。
你才叫人失望吧。陸離的聲音不合時宜的響起。她走到凡幾身邊,攔著凡幾的肩膀,給她力量。
你說什麼?
大清早來這裡興師問罪有意義嗎?沒想到大名鼎鼎的易文就是這麼處理事情的,真是叫我刮目相看。陸離的語氣里全是嘲諷。
似乎你有好的解決方案?易文居高臨下望著陸離。
很簡單,兩個選擇,相信我們可以補救,不然就炒了我們。
憑什麼相信你?
主控權一直在你手裡不是嗎?陸離絲毫不示弱,一旁的凡幾輕輕在她耳邊說道,別惹怒他,是我們不對在先的。意識到凡幾的在意,陸離繼續開口道,給我三天時間,我可以給你方案,如果你不滿意,我可以自動離職。
成交。也許是看到陸離眼中的堅韌,易文很果斷的答應。
說話作數。留下這四個字后,陸離頭也不回的走出辦公室,她還是不能長時間的待在上司下屬的格局里。
Win,其實不關陸離的事,是我。
你還要維護她?
不是維護,我說的是實話。
Fun,你知道的,即使不為了你的工作能力,因為我們的關係我也不會重罰你,危險的一直都是她。易文的語氣明顯緩和很多。
陸離完全不比我差,如果你開除她,你會後悔的。
那就讓我看到她的能力。
你一定會看到的。凡幾的語氣是前所未有的堅定,她相信陸離。
兩天後----
一直妥善規劃自己生活的陸離陷入工作狂的模式中不可自拔,她把自己關在屋子里,埋沒在文件和資料中。易文要的不僅僅只是補上那期未定稿發表的期刊,他要的是更高的業績,是公司信譽的補償,是對方依舊願意合作的合約。對於不關注公司業務,不懂得應酬,不理會別人看法的她而言此刻的的確確是無助的。或許,她不應該把自己逼進這個死胡同,她應該一早就選擇放棄,不該高估自己,被負面情緒羈絆的陸離更加焦躁不安。
從冰箱里拿出啤酒,又拿起香煙,處在自暴自棄的狀態里,仿佛置身泥沼,她不願意掙扎,因為越掙扎沉溺的越深。
敲門聲響起,陸離極不情願的開門,看見凡幾站在門口,瞬間清醒,她匆忙轉身,撿起地板上的酒罐,捻滅煙灰缸里還剩下一半的煙,拿出空氣清新劑大肆噴在空中,隨後站在陸離面前低著頭,像打破花瓶的小孩等待挨罵。見凡幾一言不發,陸離更加不敢抬頭,只有盯著自己的腳趾,半晌,她膽戰心驚地開口道,凡幾,我錯了。
你錯哪兒了?凡幾坐在沙發上回復她。
我…從凡幾的語氣中,陸離感受到她的不快,於是更加膽怯。
我有那麼可怕嗎?
什麼?不敢相信凡幾聲線里透露的那一絲俏皮,陸離疑問道。
什麼什麼?我就是來關心一下你而已,搞的我好像會殺了你似得。凡幾起身揉了揉陸離的頭髮,笑著說。
你…你不生氣?
生什麼氣?
算了。說出這兩個字,陸離心中是失落的。是呀,她只是她的朋友,不會過問她的私生活,不會介意她是否喝酒是否吸煙,一直都是自己自作多情。
方案的事情處理的怎麼樣了?
這次要讓你失望了。
是嗎?還有無所不能的你認輸的時候?凡幾的話語是無心的,可莫名令陸離的自尊受到傷害。
抱歉,我沒有你想的那麼好。倔強的陸離這一刻的語氣是冰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