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普通朋友會送如此貴重的禮物?Jo一副興師問罪的模樣。
你去哪了?陸離不想理會她的問題,徑直問道。
去接你,以為你還在慶功宴,怕你喝了酒,不好開車,沒想到…Jo已忍耐太久,她要爭取自己的主權。
你打電話給我,我就趕回來了。
的確,陸離出現的速度令Jo很滿意,可這完全不能降低她此刻對凡幾的敵意。於是她繼續說,丟了它,或者還給她,你做得到嗎?
你不要無理取鬧好嗎?她只是恭喜我而已,沒別的意思。
你的成功對她不是威脅嗎?她有那麼好心?
你什麼意思?
沒有,反正我不允許你用這隻筆,你要知道我才是你女朋友。Jo絲毫不示弱,她要替自己正位。
要說多少次你才會懂?我們只是朋友。陸離終於忍無可忍,脾氣爆發出來。
你敢說在你心裡她只是朋友?Jo根本不相信陸離所言,即便她的語氣已經變得急促煩躁。
被Jo戳中痛處的陸離沉默不語,即便她拼盡全力忽視對待凡幾的情感,可確實避無可避。半晌她開口,Jo,你說的沒錯,其實我應該一早和你談的,可我開不了口。
陸離的直接令Jo腦袋一懵,完全喪失思考能力,雖然已經無數次確認過陸離對凡幾的情感,可親耳聽到她的答復,還是無法接受,淚水氾濫,她終於都控制不到自己在陸離面前大聲痛哭。
望著失控的Jo,陸離伸手攬著她,讓她坐在自己身邊。
Jo,我知道這件事上我的處理給你造成很大的傷害,我有想過和你說,可每次提到凡幾你的態度就變了,久了我也不敢在你面前提及,對不起,如果我堅持和你分享,也不至於演化成今天這樣。
相較於Jo,陸離冷靜理智很多,Jo安靜的將頭埋在她頸窩里,緊緊環住她的腰,聽她的解釋。
我承認自己對凡幾的特殊,可是我們真的沒有做出逾越朋友界限的任何,現在她也知道你,今晚她還催我回來找你,證明她真的對我沒有別的意思。
是嗎?Jo的聲線有些沙啞。
嗯,我說的都是實話。陸離轉頭望向Jo,伸手替她擦拭淚珠。
那你可以不用那支筆嗎?
一定要用這樣的方式證明嗎?你終究都不信任我。
不,不是的,我不是不信任你,我是對自己沒有自信。Lea,你可能永遠都沒法理解,我有多害怕會失去你。Jo環在陸離腰間的手更加用力,她真的在擔憂。
你永遠都不會失去我,Jo,我知道這樣對你不公平,可目前我無法割斷,我們先分開一段時間好嗎?我允諾,即便我們分開了,你也不會失去我,我會一直在。陸離的聲音有條不紊,柔和深沉,她很確認,Jo是自己的親人,沒有人會離開自己的親人。
不,我不要。Jo毫不猶豫的否決陸離的提議,現在她就在她身邊都感覺抓不住,如果分手,她沒有自信還能再成為她最親密的人。
如果不這樣,對你…陸離話音未落,Jo捧住她的臉,封住她的唇,不讓她繼續說下去,Jo的吻從陸離的唇蔓延到臉頰,眉心,鼻尖,耳朵,脖頸,最后停留在耳垂,輕輕撕咬著,旋即說道,我不要公平,我要你在我身邊。Jo溫熱的氣息挑撥著陸離,不安分舌尖在她耳朵的軟骨處來回遊走,最後鉆進口中…結束長長的吻,客廳剩下她們沉重的呼吸聲,Jo伸手解開陸離衣服的釦子,貼著唇對她說,Lea,要我。也許只有這樣的方式,能夠令Jo稍微心安,能夠讓她感受到自己與凡幾的不同,她需要這樣的”特別對待”,至少這一刻她無比需要。
陸離沒有回應,也沒有動作,只是待在原地,經過慎重地考慮和強烈的思想鬥爭,她輕輕推開Jo,開口道,Jo,我今天很累,你也累了,早些休息吧。而後,一顆顆扣起被Jo解開的紐扣,拿起睡衣往浴室走去。是的,現今的陸離做不到,也許她需要時間,給自己時間去忘卻凡幾重新找回對Jo的情感,在她的世界里,愛和性無法分割,如果這一刻不足夠愛,那麼性就變得多餘。被拒絕的Jo終於徹底清醒,她知道自己已經敗給凡幾,至少這次她輸的一敗塗地,她的Lea,她的夢想,已經與她漸行漸遠,轉眼見到被擱置在茶几上那份來自凡幾的禮物,更加覺得被羞辱的徹底,於是取出鋼筆,狠狠地砸向墻壁。
從浴室出來的陸離看見鋼筆在地板上四分五裂,瞬間怒形於色,她沖著Jo大吼,你是不是瘋了?繼而蹲在身小心翼翼的撿起“殘骸”,走近書房,扭開檯燈,取出502,試圖將它拼湊完整。從未見到陸離發這麼大的脾氣,讓Jo久久不能回神。
安謐的氛圍持續了三小時,陸離待在書房,Jo坐在客廳。漸漸冷靜下來的Jo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岑寂,她終究覺察到自己舉止過甚,無動於衷順其自然她做不到,因此她起身走進書房。
Lea,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陸離摘下眼睛,丟在桌邊,顯然她還沉溺在怨憤中。看著那無論如何拼湊都無法完好的鋼筆,更加無法釋懷。
我重新買一支給你好嗎?
你到現在還不懂嗎?鋼筆不是重點。陸離起身推開Jo走出書房。
那什麼是重點?凡幾送的才是重點是嗎?說到底你根本沒想過要忘記她,重新愛我。緊跟陸離其後的Jo大聲斥責。
我說了,我現在做不到,你接受不了,可以走。
陸離那毫無挽留的口吻,和趨近厭惡的聲線,令Jo感受到有人在自己的心臟上捅了一刀瘋狂的往里鉆,痛不欲生,她伸手撐著著墻壁,懼怕自己下一秒會昏厥。陸離見狀上前攙扶著她,讓她坐下,語氣和緩地問,不舒服嗎?
嗯。察覺她額頭上細密的汗絲和發白的唇色,陸離繼續問道,哪裡不舒服?我們去醫院好不好?
不好。話音剛落,Jo鑽入陸離懷中,感受來源於陸離的溫暖。Lea,抱緊我。Jo顫抖地聲音從陸離懷中蹦出,聞言的陸離發覺她的恐懼和無助,伸手攬住她。
少頃,Jo吞吞吐吐地說,Lea,我錯了,你不要生氣了好不好?我幫你修好可以嗎?
算了,Jo,修補不了的,壞了就壞了吧。
可是…
沒事的Jo,別放心上,只是一支筆而已。
Jo沒有再回話,只是自顧自想著:真的只是一支筆嗎?在你看來真的只是一支筆?我分明見到你眼中的不捨和惋惜,分明見到你的痛恨和怒火,可你卻因為我說了違背自願的話語。思索至此,令Jo相信陸離想要和自己繼續的決心,知道她為了自己的情緒做出妥協,絡繹不絕的欣慰感涌上心頭。
陸離得不到回應,以為她還在為此而內疚,於是開口說,Jo,我不生氣了,真的。
頻頻點頭示意自己知道的Jo,感動在心口肆意游竄。陸離松了口氣,她知道這段情感于Jo而言,始終不公平,所以不論Jo做出任何過分的事情,她都沒有資格去譴責她,因為不夠愛,所以無法理直氣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