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没有犹疑，小小的手放在了那只苍老的手上。

……

会了天龙门，云霄上尊叶青才发现女孩是他的直系血脉，他命人彻查当年事务，最后，女孩的父亲和母亲以及当年欺凌过她的所有人，在她面前磕头认罪。

女孩不苟言笑，眼中一片冰寒：“认罪？你们先去死一死，我再考虑原谅你们。”

“我不认为你们这样的人会真正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师父，我希望你能下令让他们被贬为贱民，让他们尝一尝任人欺压的滋味！”

这话语怎么听怎么让温文觉得熟悉。

云霄上尊愣了一愣，“菀儿，执于过去不好。”

“我只是让他们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

就这样，女孩长大成为少女，她从不苟言笑面带冰霜变成了热情奔放，但温文还是能看到她眼底的那抹冰寒。

直到，他踏上登天梯，女孩一眼就认出了他，他却忘了当年自己随手救济的一个小乞丐。

后来的事情……他都知道了。

温文以为她会醒来，没想到记忆却继续播放下去。

……

“叶师姐，你休息一下吧，都七天七夜了，就算是铁打的也撑不住啊。”推门而入，江楠一脸担忧的劝道。

“……好，我去隔壁小睡片刻。”

而就是那么巧，叶菀前脚离开，后脚温文就睁开了眼，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江楠。

说不感动是假的，他昏迷了那么久，她竟一直守在身边，她修为低微怕是撑不住，心动似乎也是从那时候开始的。

温文突然觉得自己很可笑。

……

“呵呵……你觉得，阿文是会信你，强大如斯的你还是柔弱的我？”

他……他看到了自己所认为的温婉的江楠面露鄙夷，毫不留情的摘下了叶菀九死一生才干掉了守护神兽想要摘取的那棵草药。

“你……”叶菀怒急。

“你打我啊，你杀我啊……你觉得，要是阿文没有看到我，他会怎么对你？”江楠尖酸刻薄的笑了笑，往日温润如玉的面孔不是一般的恶劣狠毒，“阿文缺这株草药为主药炼制的不死丹，是我为他拿回的，不可能是你！”

她的话让温文想起来当年自己身受重伤躺在床上，一身是血的江楠似是挣扎的将那草药递到他眼前。

温文觉得自己视线模糊了，还记得，就是那时候他真正接受了江楠。

那时的他多么愚蠢，竟然偏听偏信江楠有什么逆天的运气能从守护神兽那里夺来草药，而忽视了久未出现的叶菀，不知那时叶菀是怎么回的门派。

……

“天下剑客，都会想要那样一把神剑。”他对叶菀如此说。

“我会为你取来。”叶菀郑重道。

然后，九死一生，最终死在了神剑前。

她失去意识的最后一秒，视线里出现了一个妖娆的女子身影，眼中带笑，而那女子似是一个灵魂。

——

“呦，你醒了。”有冰凉的东西轻轻点在他的额头，他下意识的睁开双眼，见到的是一根洁白如玉的手指。

“叶菀……？！”温文不复以前的厌恶不喜，反而十分惊喜激动。

“你是在叫这身体的原主？”面前少女巧笑颜兮，甚至站起身来在他眼前转了一个圈，“她死了，魂飞魄散，你不是知道吗？”

“多可怜，为了你，一代天之骄女死于无人之地，连灵魂，都成为了我的食粮，”顶着叶菀脸的女人笑道，腥红的舌尖舔了舔火红的唇，“不过还是要谢谢你，不然我可能得不到这样一个契合的身体，毕竟她长辈下的禁制太过强大。”

叶菀的身体……不是被云霄上尊亲自埋入后山了吗？

“你说那个啊，不过是我以前制造的一点小玩意，包任何人都看不出来。”女子笑道，好心地解释。

“我来，只是因为这女娃子执念太过强大，所以我需要为她了却执念，顺便取来噬魂丹的主药。”

……噬魂丹？！温文瞪大双眼，那是最恶毒可怕的一种丹药，作用是彻底消散一人魂魄……这女子的意思……是她要彻底让叶菀消散于天地之间，不入轮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