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依你之见,当如何?”
许元微微一笑,胸有成竹。
“臣以为,当反其道而行之。”
“我们不仅不能示弱,反而要示强。”
“他不是觉得我们不敢打吗?那我们就天天打。”
“天天打?”尉迟恭眼睛一亮,来了兴致,“怎么个打法?”
“叫阵。”
许元吐出两个字。
“每日清晨,便派一队精骑,前去叫阵。”
“骂阵也好,挑战也好,总之,就是要把姿态做足。”
“但是……”
许元话锋一转,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光叫不动,只打雷不下雨。”
“摆出一副随时准备决一死战的架势,可一旦他们真要出兵,我军便立刻后撤,绝不恋战。”
“我们要做的,是外实内虚。”
“表面上,我们气势汹汹,求战心切。”
“实际上,我们稳坐钓鱼台,以逸待劳。”
许元走到沙盘前,拿起代表唐军的小旗。
“如此一来,高延寿会怎么想?”
“他一开始,或许会以为我军要决战,必然会全神戒备。”
“可一天、两天、三天过去,他会发现,我们只是雷声大,雨点小。”
“只要他派兵稍加试探,就会发现我军根本无意与他们大规模开战。”
“到了那时,他会怎么判断?”
许元目光灼灼地扫过众人。
“他会认为,我大唐军队,不过是虚张声势,色厉内荏!”
“他会真正地从心底里认定,我们是兵力不足,无力决战,只能靠这种方式来维持士气。”
“到那个时候,他的戒心,才会真正地放下。”
“而那,才是我军真正的……战机!”
许元的话音落下,整个中军大帐,鸦雀无声。
落针可闻。
长孙无忌捻着胡须的手指,停在半空,眼神中充满了惊异与思索。
李世勣的眼中,更是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彩,他看着许元,仿佛在看一块未经雕琢的璞玉。
尉迟恭张着大嘴,半天没合上,最后猛地一拍大腿。
“妙啊!”
“这小子,心眼子可真多!”
“这么一来,那高延寿,不被咱们玩死,也得被咱们给气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