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好意,植心领了。”
他直接堵死了左丰的暗示。
左丰脸上的假笑瞬间僵住,眼中闪过一丝阴鷙。
他没想到卢植如此不识抬举,竟敢如此直白地拒绝!
他强压怒气,冷哼一声:“卢中郎清正廉明,令人佩服!只是——这旷日持久,靡费粮餉,陛下那边——恐怕不好交代啊。”
“战机稍纵即逝,然亦不可操切。广宗乃贼穴,张角妖法惑眾,若强攻失利,徒增伤亡,反涨贼势。
稳扎稳打,方为上策。其中利害,植自当上表陈情,请陛下明鑑。”
卢植依旧不为所动,言语间对张角的“妖法”虽有不屑,但战术上依旧保持谨慎。
左丰碰了个硬钉子,心中恼怒已极。
他不再多言,草草巡视了营寨,又去远远“视察”了一下广宗城头,便匆匆结束了行程。
回程路上,左丰脸色阴沉如水。
卢植的刚直,让他顏面扫地,更让他预期的“收穫”落空。
“好个卢子干!不识抬举!”马车內,左丰咬牙切齿,“固垒息军?以待天诛?我看你是拥兵自重,养寇为患!”
一个恶毒的念头在他心中迅速成型。
回到洛阳,左丰第一时间入宫覲见汉灵帝刘宏。
他跪伏在地,声泪俱下:“陛下!奴婢奉旨观军,所见所闻,实在——实在令人忧心如焚啊!”
刘宏正为各地此起彼伏的叛乱和空虚的国库焦头烂额,闻言皱眉:“忧心何事?卢植战事不利?”
“非是不利!是——是卢中郎他——他根本无意破贼!”
左丰抬起头,一脸“痛心疾首”。
“广宗之贼,早已是惊弓之鸟,粮尽援绝,破之易如反掌。
然卢中郎却深沟高垒,按兵不动,每日只是操练士卒,打造器械,耗费无数钱粮。
奴婢亲眼所见,贼人城头守备空虚,士卒萎靡,此乃天赐良机!奈何卢中郎坐视不理。
奴婢斗胆进言,卢中郎此举——恐非为社稷,实乃拥兵自保,意欲养寇自重啊。
长此以往,朝廷威严何在?天下盗贼何时可平?陛下!”
他重重叩首,声音悽厉。
“养寇自重?!”
刘宏本就多疑,尤其对手握重兵的將领。
他联想到卢植迟迟未能克復广宗,耗费巨大,再听左丰这番添油加醋、危言耸听的谗言,一股邪火直衝顶门!
他猛地一拍御案,震得笔墨纸砚乱跳:“岂有此理,卢植老匹夫,安敢如此i
”
“陛下息怒!奴婢所见句句属实,军中將士皆有怨言,皆言破城只在旦夕,奈何主帅不许啊。”
左丰趁机火上浇油。
“反了!反了!”刘宏气得浑身发抖。
“朕予他节鉞,总督河北,他就如此报答朕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