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言善请齐泽到书房。
“说说看吧。”言善看到他紧张不安的样子,不禁笑了起来:“我们从小一块长大,我们两家又没有利益冲突,你还怕我会害你?”
齐泽眼神闪了闪,低下头,轻声道:“言哥,你听说过周南山这个人吗?”
“……周家的太子爷?”
“以前我妈总拿他和我做比较。”齐泽说:“周南山比我大三岁,但周家几乎已经被他牢牢地握在了手心里。不过,他家爱投资实业……所以,我们一般是井水不犯河水。”
“然后呢?”
“言哥你应该看到新闻了吧,我家爆出了丑闻,我妈正为这个忙得不可开交。”
言善调侃他:“那你还有时间喝酒?”
齐泽脸一红,深吸了口气,坦白道:“我有一个女朋友,半年前和我分手了,现在她和周南山在一起了。”
言善沉默,心说:这个我倒是知道。
他们这个圈子无非是那么个回事,芝麻大的小事爆出来了,很快就能传开。前年爆出齐家少爷爱上了一个普通的中学女教师,热闹了好一阵子。当时很多人猜两个人能相爱多久,结果,前段时间他处理完“冰块精”和“冰箱怪”之间的矛盾,刚到家,就被告知——齐泽和女教师分手了,还是女方主动提出来的!
不久后,又有人疯狂call他:“女教师和周南山在一起了!高段位啊我勒个大去。”
齐泽不知道言善正在胡思乱想,有些急促地说:
“我妈讲,是周南山在对付我们家。”齐泽耳根越来越红,似乎他正在说一件难以启齿的事:“我,我立刻就想到了我前女友,我怀疑是她在报复我。所以我下午打了电话给她,万幸,我这个手机号她还没来得及拉黑……她爽快地承认了是她和周南山动的手,还讽刺我是个没有用的、懦弱胆小的‘渣二代’……”齐泽声音越来越小:“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恨我。但我很愤怒,也很伤心,晚上,我去酒吧买醉……”
言善忽然问:“她为什么和你分手?”
齐泽怔了一下,这一瞬间,他真的有一种把所有事情都说出来的冲动。
“不知道。”他苦笑:“分手的前一天,我还和她去游乐场玩。第二天,她就跟我提分手了。”
没有撒谎。
“分手以后她怎么样了,你知道吗?”
“我再次见到她,是在周家的一个宴会上,她是周南山的女伴。”他轻轻地道:“她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以前的她就像个小女孩,笑起来毫无心机。现在的她,美艳动人,笑得比我还假。”
“别自嘲。”言善说他。
“习惯了……嗯,后来周南山向别人介绍,她就是那个最近崭露头角的股票操盘手。我吃了一惊,因为她从前对股票一点兴趣都没有。”
一点兴趣都没有?
言善头顶上的灯泡亮了。
“我喝到很晚,手机又没电了,只好自己回家。结果,我走了一段路,就发现自己被人盯上了。”
“你觉得……”
“我觉得,是周南山下的手。他想要我的命。”
言善不可置否。
“要不是言哥……”齐泽哽咽道:“要不是言哥,我恐怕早死在荒郊野外了,连尸体都找不到。”QAQ
“别担心了。既然他这次的计划失败了,短期内就不会再动手。”言善安慰性地拍了拍齐泽的肩膀,对他“二十五岁的年龄,十五岁的心灵”十分无奈。他思索了一番,万分郑重地说道:“我叫人把你送回家——你一定要把你的遭遇完完整整告诉你家太后。然后就把这件事忘掉,不要再跟任何人提起!我这栋别墅,你也不要告诉其他人。”
他语气温和,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力量,齐泽不由自主地点头。
虽然知道这是法术的效果,言善还是被他的乖巧逗笑了。
“别担心。”他这回才真心实意地说:“我们现在好歹是法治社会。”
“言哥……”齐泽无奈。
亲眼看到齐泽上了车,言善才返回客厅。
齐光正在打坐,钟灵坐在他对面玩扑克牌。
“有结果了?”钟灵问。
齐光也睁开了双眼,注视着他。
“有。”言善说:“先声明,这次的任务,可能没有上一次看‘冰块精’和‘冰箱怪’打架那么有趣。”
“……也就只有你一个人喜欢那么无聊的任务吧。”钟灵吐槽。
言善意味深长地瞥了她一眼,接过徒弟孝敬给他的一串大葡萄,投了一颗堵住钟灵的嘴:“把江阮叫回来,有活儿了。”
“是,是,老大。”
没错,言善是个神秘组织的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