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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1 / 2)

 “我记得你,那么蠢的你,那么让我想念的你。”

春天里的虫子相互亲腻 ,男孩女孩的手与手握住又分开。木椅之上,枝桠圆圆的花骨朵,植物清新的味道从鼻尖散开,是不得不说的秘语。远处落满枯叶的小路,三三俩俩走过幻灭的梦。少年的旧T恤折了折,装进浅青色的背包,青春的模样,一段时光的告别后,不再驻留,也不回头。青春,轻蠢,悲痛走过,也欢喜流泪,好与坏自己尝,也甘愿。

在不知名的梦里,明亮的叶子被阳光穿射出细细的脉络。七个墨色斑点的瓢虫抖动着翅膀,从枝叶的一头飘向另一头。也许是另一只瓢虫的陪伴,它就不慌不忙,用舒服的姿态思考怎样品味小世界里的夏天。

在这个城市最热的一个夏季,故事在倒放。

鹿白还没从春天这场荷尔蒙热潮中苏醒,窗外植物与植物恋爱,动物与动物恋爱,桌椅板凳这等死物都要焕发第二春,新漆的木漆均匀,光泽艳丽。生命力最旺盛的时节,万物躁动着,就像此刻桌上化学老师的烧杯里窜动的气泡。他的心不在一脸胡渣的老师,也不在气泡,在他的梦里,黑白分明的眼眸,隔壁少女的温婉,噢,十八岁,我要谈一场恋爱。

下课铃声想响起的时候,谁也不会预料一个故事就这样开始,白与黑的世界泼溅了浓烈不厚重的色彩。薄薄的,像是阳光下透明的彩色糖纸。于是整个夏天都不一样了。什么试题,什么高考都去死吧。

“对不起!”。女孩的刘海美,眼睛美,嘴巴美,让人想要亲吻。她眉头皱的时候一定会有人难过与不舍,她欢笑时,也会有少年发呆忘记脚下的路,她对鹿白的一声抱歉,让他想为她去死,或捂在手心永远珍藏。

“没,没关系。”鹿白笃信梦里的姑娘就是她,噢上帝赐我的姑娘。这是缘故。他妈的缘分。

早在十二年前,他师傅就说过:“以你小子的天赋,要不是孤独一生,要不就是有绝美陪伴。”张老师是他一生的师傅,教过他画画,教过他聊天,教过他泡妞与抽烟。他说:“美女与烟不可少,断头都不能少。”

“后来呢。”这位白裙美女对这个话题有点儿兴趣。

“死了呗。”鹿白坐在餐桌另一边。心想,虽然一千多块的阿迪T恤算是被“惨无人道的改造了”。但是为了姑娘别说被泼了一次水彩。就是泼了硫酸也值,想我午餐死乞白赖的拉她吃饭,要是没打下第一个好印象,那就太丢脸了。要高够范儿,要够范儿。要柔情似水,不对是热情又不失奔放。噢,天呐,该怎么表达我的情感。鹿白不敢看女孩水晶石般的眼睛。桌底下,双手握出了汗水。

“你挺难过吧。”女孩手里的勺子碰了碰餐盘,发出有节奏的响声。

“很长时间了”鹿白看似不在意的说。心里却再次陷入了回忆。从神经元的某一处反应。从星空的漏洞。深蓝色的天幕下。他又变回小小的身体。破旧宽大的衣裤,瘦弱的腿晃荡着。坐在椅子上,手里有一根短短的铅笔。只可以看见小小的一头。有个男人,破稻草样的胡须。他只有泛黄的白T恤,蓝色的牛仔裤。和糊在一起的像变色龙的调色盘。混乱的颜色痕迹像是圆型的湖泊,一场悲歌与残梦。

对他说:“看你骨骼残疾,一生难成什么大器,不如和我学画。”

“我不会画”

“有手就能画,或者是嘴,脚丫子也能行。”

“那”

“你的铅笔短了”

“嗯,猪炮抢了我的铅笔。”

“那么不如一起去画画。”老张的眼睛里有小鹿白认同的东西。

他脑海里又见到老张的脸。

其实死了这件事的悲痛,两年已经足够缓和,老张在他的小破屋的门前,病的都快说不出话时,对鹿白发出沙哑且模糊的声音,鹿白极认真的听着,只记得一句。“死了,最好别为我哭,我是去天堂泡妞了。”

之后鹿白望着满屋子里的画。想,老张,为了你我要考鲁美,你在那边好好泡妞,缺钱了就不要找我,不管怎样都不要找我,我怕,我听你的,做个有出息的画家,嗯,你别找我。

“不过啊,老张画画真的是很不错的,我即便找的准比例,找的好明暗调子,也不得不说,画的再逼真都缺少老张的那一股精气神。”这样说来鹿白确实被老张深厚的画工吸引而不是他百分百泡妞神计。老张的水墨用的是自己的“傲气,与血性”。足有拳头大小的毛笔,在手里左右开弓,墨迹横飞。鹿白打个盹的功夫,空寂无味的白墙上跃然是一只血淋淋,杀气腾腾的老虎。那双眼睛有时候真像老张,足够的倔强,足够的欲望。

这是年幼的鹿白乃至今日也弄不懂的情感。

“嗯”。女孩没在说话,鹿白也找不到要说的话。这种挫败着实让人颓然。想来与老张混迹那么多年,一直没发展成手到擒来欢场高手。老张说:“泡妞分三个境界,一妞为你笑,二妞为你哭,三妞为你哭笑不得。”最后境界太难懂,老张去了天堂估计也没做到。但凡事要循环渐进,画素描,要确立形体,在构建明暗关系,细化,完善,最后一笔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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