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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安侯府。
虽说封简宁对三子一向是横眉冷对,但在他心里始终觉得对方习武时间太短,铁定考不上。可意外的是武试外场的考试居然过了,这着实令人意外,其实不仅封简宁,府里其余人也是一样。
考完之后的封砚池便直接回去了,没想到恰巧碰见正要进门的父亲,对方竟表现出一副慈眉善目的样子,居然十分温和地说了几句话。
“三郎,你这次外场武试固然已经通过,但名次委实寻常,你练武时日太短,以后切记不可自满,仍需刻苦练习。”
这让三郎受到了惊吓,立即拱手道:“父亲,儿子知错,以后必定刻苦练习。”说罢连忙告辞,逃也似的离开了。
这让还想同三子再说两句的封简宁眉心微皱,不禁升起疑心。瞧老三这着急忙慌的样子,难道干了什么坏事瞒着自己?思及此处,看向一旁的方恩道:“老三莫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否则怎会这般急着离开!”
方恩摇头道:“这……小的不知,三郎君这些时日一直住在‘枕松闲居’,要是真有事二郎君肯定会知道的。”
“二郎这么忙,老三若有心隐瞒,他又怎会晓得?”封简宁越这么说,心中越发觉得就是。
“难道三郎君真干了什么事?”方恩本来还觉得是侯爷素日对三郎君太过严厉,这才有些害怕。可是听了这话也不禁怀疑起来,难道真干了什么错事?
封砚池好容易摆脱了父亲,拍了拍胸口,松了一口气。随即思前想后地将自己最近干的坏事想了一遍,疑心是二哥告了他一状,然后立即否认。若二哥看他哪里不顺眼,根本不用告诉父亲,直接就上手打了。
最后又疑心二妹封砚婉。难道对方将自己不如二哥刻苦的事情说了?记得两人一起练武时,对方就说过,这眼见着武试之期已近,竟还不如二哥在隆安寺之时刻苦。如此想着,心里愈发觉得肯定。
这让本来都卸了劲的三郎,皮立即紧了起来,乖乖的去给老太太和大娘子请安,还想着等请完安赶紧去看书。
张姨娘听到这个好消息之后,顿时觉得日子有盼头了,拿了件做好的夏衣去了王锦娘之处。
而王锦娘正在临字,见张姨娘来了,疑惑道:“你这会子不与三郎好好叙一叙母子情,怎么来我这里了?”
张姨娘这么多年盯着三郎读书,已经看够了,所以对这些字啊的不感兴趣,便没有凑上去瞧。她将带来的夏衣放在桌案上,顺势坐到一旁,说道:“我本来还想告诉你这个好消息,没想到你竟知道了。”
王锦娘此刻已经净了手,涂着杏仁膏,笑道:“方才珠儿去厨房取东西,遇见了大娘子身边的秋词,说三郎武试外场已经过了,在老太太那里请安呢。”
张姨娘一听这话就乐的咯咯笑,“这还多亏了二郎,否则三郎这辈子也就那样了,我倒是想谢一谢二郎,只是那是他们兄弟之间的事。这不,我特意给你带了件夏衣,你瞧瞧可喜欢?”
王锦娘原以为是一件普通的衣裳,直到上前将包袱打开一瞧,竟是一件豆青色的雨丝锦襦裙。见状连忙推了回去,“这么好的料子,你自己留着,我万万要不得。你也说了,那是他们兄弟之间的事情。”
张姨娘连忙拉着对方的手道:“说实话,三郎一贯不喜读书,又不知上进,要不是二郎这个做哥哥的帮扶,哪有今日?这府里,谁又管他,不过是让他别惹事就好。”
“我也没什么好东西,也就这个还能瞧上眼。二郎那里但凡有什么事,老太太、侯爷和大娘子他们自是第一个瞧见,何况也不缺。你是他姨娘,我自然要来谢你。”
王锦娘拗不过,最终收下。
就在两人说话之际,方姨娘来了。进门瞧见这个情况,故意叹道:“可是我来的不是时候?”
王锦娘赶紧将人迎进来,“你们俩像是说好似的,一起来了。”
方姨娘当然瞧见了桌上的衣裳,“方才婉儿回来,她扰了二郎这么久,手又拙,连根针都拿不起来,我还特意将自己做的荷包,扇袋等一些小物件给她拿去,又嘱咐她送给二郎,可眼下一比,我的竟有些拿不出手了。”
见对方说到这个,张姨娘想起前段时间三郎因应考在家住着,说起二姑娘习武的事情,便问道:“前儿,我听三郎说二姑娘现如今也跟着二郎一起习武?”
方姨娘一听这个面露惊色,声音都高了几分,“什么?习武!”
“你不知道啊?”张姨娘这才发觉自己说多了,讪讪道:“是我多嘴了。”同时心里暗骂儿子的嘴就是个漏勺。
“这孩子,嘴可真严,回来是一句也没漏!”方姨娘才说完这话,又想起年前她拜托大姑娘去广林巷送衣裳,看来大姑娘也知道,可硬是没说。
王锦娘也想起这一茬,但毕竟是自己的儿子教导,连忙道:“你说这几个孩子也真是的,竟然瞒了这么久。”说到这里话题一转,“也是他们兄弟姊妹感情好,二姑娘自幼活泼好动,喜欢射箭,再则孩子也大了,知道分寸。”
张姨娘也附和着,“这些年你押着她学刺绣,可终究还是没成,就像三郎一样,就是不爱读书。她也是担心说出来之后,你不喜欢。”
有了众人相劝,方姨娘心中想着四郎是废了,但她将来还要靠女儿,也只能叹道:“我也是担心她在外头见得一多,心就野了。罢了,随她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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