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乔又唤了一声,声音清醒了些。
依旧只有寂静。
温乔彻底睁开眼睛,拥着被子坐起身。
目光无意识的扫过房间。
椅子上搭的男人军装不见了。
哦。
对了。
她想起来了。
陆晏沉的婚假结束了。
整整七天,像是一场被阳光、竹林、木棉花和他的体温烘的暖融融的梦。
梦里只有彼此,没有号角,也没有需要响应的责任跟纪律。
她在梦里被妥帖着照顾着。
从身到心。
才七天,她竟然已经习惯了醒来时,身边有陆晏沉的呼吸,习惯了在晨光里的第一眼看到男人的温柔的脸庞。
习惯了一伸手就能触碰到他的体温。
这依赖,像是藤蔓,在不知不觉中悄然滋生,紧紧缠绕上来。
此刻,骤然抽离,让她感觉到清晰的、失重般的不习惯。
温乔掀开被子下床,走到客厅。
餐桌上只有一张纸条。
纸上的字迹遒劲有力,转折处带着军人特有的硬朗。
但上面的内容,却细碎绵长。
早饭打好了,在锅里温着。
睡醒了趁热吃。
中午会回来陪她一起吃饭。
还叮嘱她,在家好好休息,莫要累着。
温乔唇角微扬,放下字条,走向厨房。
果然,灶膛里虽已没有明火,但余温尚存。
揭开盖子,温暖湿润的蒸汽扑面而来,饭菜带着文工团食堂特有的朴实的香气。
温乔将早餐端到餐桌上,独自坐下。
喝着温热的白粥,咀嚼着松软的发糕,就着小鱼干跟橄榄菜。
虽然,味道并无二致,但感觉却完全不同。
少了那双默默注视的眼睛,还有那双随时给她夹菜的举动。
吃完饭,温乔也没闲着。
军区野外拉练的任务跟强度,可不是文工团上次春训能比的。
条件艰苦,时间还长。
趁着陆晏沉不在,温乔把空间里囤积的草药全部拿了出来。
然后,倒在干净的竹筛里。
把那些药材整齐的摆放,又拿出装满灵泉水的小喷壶。
朝着那些药材,呲呲呲一顿喷。
灵泉水均匀的洒在那些干燥的草药上。
接触的瞬间,那些原本有些暗淡的药草,明显的挥发出一丝难以言喻的柔韧跟光泽,散发的草木香气,也变得纯粹醒神。
然后,温乔将撒了灵泉水的草药,端到院子里阳光最好,最通风的角落。
等这些草药彻底晒干,她才拿起准备好的小纸包,一份份的,将它们分装好。
这些草药包,都是给陆晏沉准备的。
野外拉练疲惫,湿热难当时,或者蚊虫叮咬后。
这些浸润着灵泉气息的草药,能帮他驱散这些不适。
也能更快的帮他恢复体力。
日头渐渐地高了。
温乔刚把最后一包草药装好,院门外就传来了熟悉的、沉稳的脚步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