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清嗓子,双手交叉握在胸前,继续仰望着那璀璨星空,缓缓说道:
“只是他们并不知道再步入下一个轮回的时候,他们是否会比前世的自己要好很多,他们不知道造物者无法做到绝对的公平,并不是所有的人都能拥有一个美好璀璨的来世。在忘川之上,还有一批人心怀执念徘徊在奈何桥边,迟迟不肯喝下孟婆汤,他们不想忘记前世的繁华锦绣,他们眷恋那一片尘世所带给他们的所有值得铭记纪念的回忆,他们想在奈何桥下等待,等待自己想等待的人。可是奈何桥下不能容纳更多的人,所以未喝下孟婆汤的所有灵魂都要跳入忘川河,忍受千千万万年痛苦的轮回。
他们几乎绝望地等待着,却迟迟不肯放手,转世投胎。在那千千万万年的轮回里,他们忍受无尽的黑暗与孤寂,他们的灵魂总是备受折磨,总是在空虚绝望中挣扎,却不想忘记,而那个蓝纱姑娘和那些拥有干净灵魂歌声的孩子们日日夜夜在那忘川的岸边歌唱着,他们在璀璨星空下歌唱,希望借着这些璀璨的星辉,这些歌声能给那些灵魂些许安慰,能让他们找到一种安定温暖的力量。
可是,在真的经历千千万万年的痛苦的轮回,他们最后还是会忘记前世,无法得到超越痛苦之上的铭记,没有人知道那是什么原因。不管是尘世还是忘川之上,我们都看不到真正的永恒,或者曾经错过了永恒,而存在的没有断绝的只有千千万万年无数的蓝纱裙姑娘和孩子们在星空下空灵天籁的歌声。”
故事讲毕,星辉渐渐躲进了宇宙笼罩的黑暗里。四个姑娘良久静悄不说话,星空渐渐暗下,姑娘们也便款款离去,回到各自的家,进入温柔的梦乡。
临睡前,不禁吟唱美国作家劳拉.英格斯.怀德小姐的《快乐的金色年代》里歌唱班的歌谣:
在星光下,在星光下
让我们自由自在地徜徉
因为白天不会有任何东西
让你我如此着迷
就像是林中的仙子
我们在森林里游荡
我们唱着最甜蜜的歌曲
这样的夜晚最适合歌唱
没有人倾听
没有人观看
在星光下,在星光下
让我们自由自在地徜徉。
NO.62
度过了一个美好的周末,我很满足,但在满足之余我知道不能太过得意,甜蜜满足的感觉容易让人上瘾,容易让人不思进取,从而这种甜蜜满足会成为束缚的牢笼,失败的坟地,而我是不甘心束缚以及失败的。
我一直都是不甘心束缚和失败的。骨子里追求自由的浪漫主义让我不甘心束缚,我需要的就是一种可以给自己铸就城堡的自由的选择的能力。失败?不是怕失败,当失败的挑战来袭,我相信我会很乐意接受。我只是不甘心总是失败,因为我怕失败会打击原本我就不够自信的灵魂。
其实,终归到底,还是因为自己还不够强大吧。因为这种不甘心,这种害怕所以不管是所拥有的还是没有拥有的我都心存敬畏心理,小心的呵护它们,从而可以安慰自己拥有的时候够珍惜,那么当原本拥有的失去了也不会太难受。
周末过后,便是周一,周一的早上都要起得很早,因为要升旗。早上一起床,飞快的洗漱完毕,胡乱扎上个高高的马尾,穿着宽松的蓝白相间的校服,拿起妈妈做的蒸饼便匆匆往学校赶去。周一,我是不在家里吃早餐的。
可是今天当我冲下楼,看到东方那抹旭阳,它的周边渲染了一层又一层美丽的朝霞,似这夏日里一片火红火红的蔷薇花海,艳丽妩媚。总感觉忘了带什么,正怔自望着天际发呆,突然雷电般冲到楼上,掏出家里的钥匙,打开家门,匆匆拽上照相机便又往学校跑去。
母亲做完早餐后,便去房里睡觉了,父亲去省会城市出差了,所以家里没有任何人注意到我的举动。
“走在乡间的小路上
暮归的老牛是我同伴
蓝天配朵夕阳在胸膛
缤纷的云彩是晚霞的衣裳
荷把锄头在肩上
牧童的歌声在荡漾
喔呜喔喔他们唱
还有一支短笛隐约在吹响
笑意写在脸上
哼一句乡居小唱
任思绪在晚风中飞扬
多少落寞惆怅都随晚风飘散
遗忘在乡间的的小路上.......”
铁路线旁的小村子在这朝霞满天里,歌声响彻。此刻我就是这走在乡间的小路上。远处是一望无际的田野,嫩草青青,叶子上挂着未晞的朝露,清澈晶莹,甚是美丽,田野环绕铁路线,偶有几只蜻蜓立在叶杆上,间或吮吸几滴朝露,便心满意足静静地轻松小憩,多么可爱的画面。
终于,文艺青年的热血在我脉搏里流动着,拿起照相机啪啪啪一阵抓拍,但这拍出的效果......实在是太难看,我不禁有些泄气,小声嘀咕着,为什么就是没有盛煜城拍得好看呢?
想到盛煜城,突然一个激灵。对啊,为什么不找他帮我指导指导?想罢,便飞快地向学校跑去,当然一路上还是没有忘记一阵乱糟糟的抓拍。清晨的微风轻轻拽动着我的校服衣裾,我的衣裾就在这清风朝霞下像一只蝴蝶张开飞舞着,兴致盎然。
到了学校,还很早,教室里的人寥寥无几。当然,盛煜城还没有来,不禁有些灰心,但是也不过一闪而逝,反正他会来的。
可是等了很久,还是没有看到盛煜城的身影,眼看着要升旗了,便不再眼巴巴地盯着教室后门,整整衣领,便匆匆下楼到操场排队。
冗长的升旗仪式马上要开始了,我还是没有看到盛煜城的身影,我想着他今天可能请假了,因为平时他来学校都很早。因为他家离学校比较远的缘故,所以他每天都很早起床,搭66路车来学校。
正当我绝望,学校的学生会值日员来清查各班人数时,盛煜城的蓝白相间的校服衣裾在风中急剧地飘动着,他像一阵风般突然从阶梯上冲到操场,我看着他神色匆匆的样子,他的脸色很是苍白,没有血色,今天他戴了帽子,把帽檐压得很低,不知是什么原因。对于盛煜城戴帽子我并不陌生,他冬天总是戴着帽子,把帽檐压得低低的,他很怕冷,冬天的时候总是会在校服里面穿着高高的毛领大衣,可即使如此,仍然无法掩饰他的光芒万丈,他总是那么清爽干净。他从不在春夏两季戴帽子的,如今怎么又戴了呢?脸色那么苍白又是为何?
我很担心,担心他会被值日员逮到,逮到了可是要扣班级分的,而且还是星期一,荣老师一定会生气的。别看荣老师平时很温柔,对于管理学生还是很严的。我还担心,我总感觉他今天不对劲,他身体一定不舒服,因为刚刚跑下阶梯的时候,他的脚步有些踉跄漂浮的,好像很虚弱,随时会昏倒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