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的了。大家慌张起来道:“这死得希奇!”其子甄希贤听得,慌忙走来,仔细
看时,口边有血流出。希贤道:“此是中毒而死,必是方士之故。”希贤平日见
父亲所为,心中不伏气,怪的是方士。不匡父亲这样死得不明,不恨方士恨谁?
领了家人,一头哭,一头走,赶进书房中揪着玄玄子,不管三七二十一,拳头脚
尖齐上,先是一顿肥打。玄玄子不知一些头脑,打得口里乱叫:“老爷!相公!
亲爹爹!且饶狗命!有话再说。”甄希贤道:“快还我父亲的性命来!”玄玄子
慌了道:“老相公怎的了?”家人走上来,一个巴掌打得应声响,道:“怎的了?
怎的了?你难道不知道的,假撇清么?”一把抓来,将一条铁链锁住在甄监生尸
首边了,一边收拾后事,待天色大明了,写了一状,送这玄玄子到县间来。
知县当堂问其实情。甄希贤道:“此人哄小人父亲炼丹,晚间同宿,就把毒
药药死了父亲。口中现有血流,是谋财害命的。”玄玄子诉道:“晚间同宿是真。
只是小的睡着了,不知几时走了起去。以后又不知怎么样死了,其实一些也不知
情。”知县道:“胡说!既是同宿,岂有不知情的?况且你每这些游方光棍有甚
么做不出来!”玄玄子道:“小人见这个监生好道,打点哄他些东西,情是有的;
至于死事,其实不知。”知县冷笑道:“你难道肯自家说是怎么样死的不成?自
然是赖的!”叫左右:“将夹强盗的头号夹棍,把这光棍夹将起来!”可怜那玄
玄子:管什么玄之又玄,只看你熬得不得。吆呵力重,这算作洗髓伐毛;叫喊声
高,用不着存神闭气。口中白雪流将尽,谷道黄芽挣出来。
当日把玄玄子夹得一佛出世,二佛生天,又打勾一二百榔头。玄玄子虽然是
江湖上油嘴棍徒,却是惯哄人家好酒好饭吃了,叫先生、叫师父尊敬过的,倒不
曾吃着这样苦楚,好生熬不得,只得招了道:“用药毒死,图取财物是实。”知
县叫画了供,问成死罪,把来收了大监,待叠成文案再申上司。乡里人闻知的多
说:“甄临生尊信方士,却被方士药死了。虽是甄监生迷而不悟,自取其祸;那
些方士这样没天理的,今官府明白,将来抵罪,这才为现报了。”亲戚朋友没个
不欢喜的。至于甄家家人,平日多是恨这些方士入骨的,今见家主如此死了,恨
不登时咬他一块肉,断送得他在监里问罪。人人称快,不在话下。
岂知天下自有冤屈的事。元来甄监生二妾四婢,惟有春花是他新近宠爱的。
终日在闺门之内,轮流侍寝,采战取乐。终久人多耳目众,觉得春花兴趣颇高,
碍着同伴窃听,不能尽情,意思要与他私下在那里弄一个翻天覆地的快活。是夜
口说在书房中歇宿,其实暗地里约了春花,晚间开门出来,同到侧边小室中行事,
春花应允了。甄监生先与玄玄子同宿,教导术法,传授了一更多次,习学得熟,
正要思量试用。看见玄玄子睡着,即走下床来,披了衣服,悄悄出来。走到外边,
恰好春花也在里面走出来。两相遇着,拽着手,竟到侧边小室中,有一把平日坐
着运气的禅椅在内,叫春花脱了下衣,坐好在上面了,甄监生就舞弄起来,按着
方法,九浅一深,你呼我吸,弄够多时。那春花花枝也似一般的后生,兴趣正浓,
弄得浑身酥麻,做出千娇百媚、哼哼幹幹的声气来,身子好像蜘蛛做网一般。把
屁股向前突了一突,又突一突,两只脚一伸一缩踏车也似的不住。间深之处,紧
抱住甄监生,叫声:“我的爹,快活死了!”早已阴精直泄。甄监生看见光景,
兴动了,也有些喉急。忍不住,急按住身子,闭着一口气,将尾阁往上一樨,如
忍大便一般,才阻得不来,那些清水游精也流个不住。虽然忍住了,只好站着不
动,养在yin户里面,要再抽送,就差不多丢出来。
甄监生极了,猛想道:“日间玄玄子所与秘药,且吃他一丸,必是耐久的。”
就在袖里摸出纸包来,取一丸,用唾津咽了下去。才咽得下,就觉一般热气竟趋
丹田,一霎时阳物振荡起来,其热如火,其硬如铁,毫无起初欲泄之意了。发起
狠来,尽力抽送。春花快活连声,甄监生只觉他的yin户窄小了好些。原来得了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