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绘不得不佩服迹部的思维,可以想的这么深远,不过她知道迹部的性格是不会有心思去做打小报告这种不华丽的事,但还是觉得有必要解释一下她没有上报这事,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解释,“我可声明,我没有报告老师,他以为人人都跟他一样有闲情使绊子。”
“这么说是他推你下水的。”迹部抱着手臂轻哼。
“他倒是没那个胆,他拽我,我挣扎,就掉下去了。”
迹部在内心鄙夷了山田一番,“需要我出手帮忙对付他吗。”
“噶?不用不用,我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她可不想欠迹部什么人情,“不说那个扫兴的家伙了,我们开始练习吧。”
“可本大爷不想对着一阵阵飘来的泥腥弹琴。”迹部二郎腿一翘,悠悠然道。
千绘翻白眼,她何尝不想回去洗个澡换身衣服,舒舒服服地拉琴,看迹部这么嫌弃的样子,真的很想问他,既然如此,对着泥腥惬意地喝茶又是怎么做到的?但是又觉得时间不多,不能浪费在无谓的斗嘴上。
“那我先回家一趟,然后再到这来,不会太久,你……”还没说完就被迹部否定说是来来回回太费事。
千绘顿时脾气上涨,声音也不知不觉大了,“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到底想如何,你知不知道我们在这里耽误一分钟就少了一分钟的练习,时间真的不多了……咳咳咳……”说的急了,引得千绘一阵咳嗽,又想起今天落水,还要在这里受气,真是倒霉日了,眼眶不争气地红了,她转过身去装作咳嗽不舒服的样子,努力把眼泪收回去,不让他看到。
迹部本来也只是逗逗她,这才发觉太过了点,摸了摸鼻子柔声问,“喂,家里有钢琴吗?”
千绘立刻明白了他的用意,他跟自己一起回去的话,换了衣服就能立刻开始练习,省了很多事,只是自己租的地方没有钢琴,不过妈妈那边有,刚好离学校不远,“你不嫌弃的话,我们现在就走吧。”
千绘看着眼前熟悉又有点陌生的小洋房,距离上次回家差不多俩礼拜,按了按门铃,没人,她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不然还真不知道怎么一下解释清楚,还带了个男生回家,熟练地找到那一把钥匙开门,“请进,呃,比不上你家这么华丽,还请见谅。”千绘看着迹部四处打量的样子决定先堵住他的嘴,省的又说出让人不舒服的话。
“这是你租的地方?一个人住?”迹部换了拖鞋,看了看简洁雅致的摆设。
……
一个人住需要这样铺张浪费吗?不要用少爷的眼光来衡量这个世界!千绘忍住,淡淡解释,“不,这是我家,后来我搬到离学校更近的地方了,不过只有这才有钢琴,琴房是左转第一间,如果没记错的话冰箱里应该有饮料,我去换衣服,呃,可能需要十几分钟,所以你自便,弹琴看杂志喝茶都行。”
千绘快速洗完澡换了衣服出来,再把头发吹干,已经用了将近半小时,身体感觉舒服多了,除了有那么一点点头痛。她没时间去考虑带一个男生回家,自己又去洗澡这事是否有点暧昧,只能用事出有因四个字来解释了。
去琴房找迹部的时候,发现他正盯着一张照片看得入神,千绘走近一看,那是她跟弟弟的合照,照片上的他们笑得那么开心,她日突然觉得有些呼吸不过来,头更痛了,轻笑着对迹部诚恳地说,“什么都别问,好吗,当然也许你根本没兴趣,不过现在,我觉得练习更重要。”
迹部闻到了沐浴露的清香,若有所思地看了千绘一眼,坐回琴凳上,“确实,等比赛完了再说这些也不迟。”
千绘调整心情很快进入了状态,几遍下来,配合的相当好,连她自己都难以置信,笑意嫣然,“迹部君觉得如何?”
迹部也仿佛被她的笑颜感染,不过嘴上还是不饶人,“啊,马马虎虎吧。”
知道他说的马马虎虎,就是认可了的意思,千绘一下子轻松不少,突然觉得口渴,转身出去拿了两盒香蕉牛奶,递给迹部一盒,不出所料迹部并没有马上接,千绘狡黠一笑,立刻收回手,“不喜欢的话我不勉强,反正我也不舍得给你。”
于是迹部的自尊心忍不住作祟,他居然还不如一盒牛奶!她这是在报复吗。
“嘁,那种东西本大爷才不要喝,不过你让本大爷陪了你这么久,连口水都不给吗,啊嗯?”
“乌龙茶,矿泉水,牛奶,你要哪种,嗯,乌龙茶好了,我最不喜欢那个了,那就交给你消灭它吧。”
迹部黑线,这就是报复!不会错。
千绘一想到之前在学校被他弄得快哭出来就十分不爽(虽然罪魁祸首是山田),嘴巴又开始不饶人,自顾自地帮他做出选择,再次转身出去,不料一个不留神被边上的椅子绊了,整个人重心不稳朝门框撞去,迹部眼明手快拉住她,但是力度没有把握好,千绘被他往怀里一带,俩人就这么跌坐在地上,于是男下女上面对面,形成了一幅反扑的画面,如果忽略被夹在中间的那包喝了一半的香蕉牛奶的话。
“喂,你要在本大爷身上趴到什么时候?”迹部先回过神。
千绘淡淡地哦了声,撑着地板慢慢起来,故意忽略刚才的窘迫,尽量让自己看起来若无其事,才发现香蕉牛仔洒了些许出来在迹部衣服上。
千绘很不厚道地笑了,“太好了,牛奶没有洒在地板上,我衣服上也没有,不用清理诶,对了迹部君,洗手间走到底右转哦。”
“雨——宫——千——绘——你这个……”她绝对是在报复,这个小心眼的斤斤计较的不华丽的女人。
“不华丽的女人对吧,是是,我是不华丽,可是你知道你现在有多逊吗,胸前一滩牛奶渍,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好像我把你怎么了一样,可别让人误会哟。”千绘完全没了刚才的窘迫,风轻云淡地说。
等迹部从卫生间清理一番之后出来就看到千绘打了个喷嚏,揉揉额头,好像是头痛,而千绘看见他胸前未干的水渍幸灾乐祸地笑笑,无视迹部的黑脸,“香蕉牛奶的味道很好吧,时间不早了,我们走吧。”省的一会妈妈回来还要跟她解释。
千绘回到外面租住的小屋之后,大概是路上吹了会风的关系,头更疼了,随便弄了点东西填填肚子,想着白天不该掉到水里之后再去屋顶吹风睡觉的,不过泡个澡睡一觉应该就会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