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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 相思病 > 秦牧的到来

秦牧的到来(1 / 1)

 秦牧是第一次来周家堡,昔日同窗周少远的老家,他只是偶尔听他提起,却从未来过,一个月前,他接到京城舅舅的来信,说,他原本介绍给少远的官职被一名叫乔清河的男子顶去了,而乔清河拿的正是他之前写给少远的推荐信,

他派人调查了乔清河,又迅速给少远去了封电报,结果,少远这边一直没有回信,而乔清河原来是周家堡管家乔福喜的小侄子,他料想,或许是少远不屑于军中的那点小官职,顺个人情就给自家管家了,那段时间,他刚接任新兵连连长,琐事很多,自然也没能抽开太多的时间来顾虑老友这边,如今,快五个多月了,他跟钱风雨差不多站稳了脚,这才抽身来青湖一趟,一来看看老友,二来也有些正事要跟他商量。

周家堡比他想象的要威严的多,围墙都是用青湖里的巨石堆砌起来的,高大的门楣全铜打造,门头中央镶巨幅金匾。秦牧站在门前,若有所思,少远曾经跟他提过,说他爹是个相当传统但又奢侈的人,他为人低调,行事却分外高调,他可以挥金如土,亦可以一毛不拔,而少远跟他爹,却是两个相反的人,

管家乔福喜将秦牧迎到少远的别院内,他恭敬的跟秦牧解释,老爷病了许久了,不便见客,秦牧内心闪过一丝疑惑,少远说他爹常年习武,身体很是硬朗,因整个青湖的茶园都在他名下,故江湖人称“周一山”,这样的人物,按理说不至于病倒卧床不起的地步,

周少远站在长廊尽头迎接,秦牧远远的看见他,夕阳下的少远干瘦如柴,他怎么消瘦了那么多,脸颊上的颧骨高高耸起,只挂着皮了,因为瘦,所以一双大眼睛尤为凸显,眼虽然没有神采,但脸上却挂着孩子气的笑容,仿佛什么都经历过,又什么都没经历过,

才几个多月没见,他怎么……

秦牧不觉眼前有些酸涩,更有些不敢相认,这还是昔日那个果敢无畏的少年么!他想起他们在一起的从前,踏马而去、渔舟唱晚,如今看着眼前人,直叹那岁月早已远去,弥散成一场遥不可及的风烟,

“你是怎么搞的,居然颓废成这个样子”,走过去,秦牧还是装模作样朝少远的胳膊上打了一拳,像往常一样,只是力度远远克制了很多,但少远还是险些被他击倒,秦牧眼疾手快的拉住他的一只胳膊,少远才没倒下去,

少远避开秦牧质疑的眼光,尴尬的笑笑,什么也没说,就将老友迎进客厅……

“都成家的男人了,怎么越发不会爱惜自己的身体了“?秦牧试探的问,少远在校时可是风靡全校的英雄人物,千万不要以为他长着一幅小白脸的模样就被他迷惑了,快板、说书、游泳、长跑、散打他样样在行,杀伤力不容小觑,

“呵呵“,少远干笑两声,

“得了场风寒“,他补充说,

“哦“,秦牧知道他说的是假话,也只能无奈,他不想说,他也不便多问,遂转移话题,他往屋里屋外看了个遍,就是没见少远夫人的身影,

“怎么没见弟妹呢“?他们宿舍四个,钱风雨最大,排第一;罗浩第二,秦牧跟少远就错一天生日,秦牧排老三,少远老四。当初少远仓促成亲,也没来得及通知的到他们,只是后来才补发了份电报,所以,当时他们都没有来参加他的婚礼,自然也没有见过他传闻中的美丽妻子,

“贱内“,少远欲言又止,想说又不想说,只见他眉头突然深锁起来,脸色凝重,心口开始跳的厉害,

秦牧见状,赶紧上前轻拍了拍他的背,少远这才喘过气来,

“贱内…她上山去采药了,马上就回来……“,没待少远说完,立在一旁的管家乔叔赶紧搀着他去内室休息了,

“秦少爷请稍作休息“,乔叔搀扶起少远离开的同时,不忘回头像秦牧招呼道,

秦牧一个人站在大厅中央,目瞪口呆,内心充满疑惑,他抬眼,院落内外,郁郁葱葱的乔木挺拔生长,各色花儿斗艳绽放,而这个方方正正的周家大宅,竟看不出一点生机,生气,他只觉心头压抑的紧,索性趁着日头未落,一个人出去走一走,不觉竟走到了后山脚下的青湖边上,

乔雨正蹲在岸边,卖力的洗她今天刚摘的草药,终于洗好了,她又将背篓在水里涮涮,然后将药草整齐的放进里面,起身离开的瞬间,她才发现秦牧不知何时已经蹲到了她旁边……

“你怎么在这里“?刚刚整她一脸尘土的男子,她是不会忘记的,

“我也想知道,你为什么也在这里”?柔和的光影里,秦牧又遇见了她,刚刚压抑的心,渐渐回暖过来,内心多少有些欣喜,却也并未全部表露在脸上,他跟少远同龄,早已到了适婚的年纪,家里安排了正式非正式的相亲不下二十多次,可是,他硬生生没有感觉,对面的女子,宽大的粗布衣裳罩在身上,像个麻袋,却依旧难掩清雅,随意挽起的裤腿已经被水打湿,露出一截如莲藕般的脚踝,扬眉疑惑的看向他的双眼,亮的如一道流星划过黑夜,他想到了一句古诗,女子眉纤,额下现一弯新月,以前,他总得这诗很酸,如今,他真是颇有感触,

乔雨发觉秦牧在盯着自己看,脸有些微微红,眼珠子转了转,她从来没有跟陌生男子直视过,即便照顾了很久的周少远,跟他说话,她也很少主动去迎视他的目光……

“我还有事,我先走了”,说完,不待秦牧答,乔雨便匆忙离开,走着,走着,她突然又很想哭,除了病中的周少远,她从来没有跟第二个男子面对面过,今天,她居然也会有心跳的感觉,原来,对于周少远深埋将近五年的感情,真的只是喜欢而已,单纯的喜欢,他爱上了别的女人,而她,亦是会再喜欢上别的男人,没有谁是谁的非一不可,她一个人的爱恋,原来,在不知不觉中,竟早已走远……

乔雨腾出抱着背篓的手,用指头轻拭了下眼角的泪,她很庆幸,她终于走出了自己圈给自己的牢笼!

什么都不懂的年纪,又有什么资格可以说爱,又能拿什么去爱,周少远,我可比你豁达多了,一瞬间,她的心敞亮很多,过去那些关于暗恋难以启齿的事,真的就让它过去吧,她一路想着,一路走着,完全忽略了后面一直跟着她的秦牧……

乔雨来到周少远的别院,先去卧房看了下,发现周少远还在安静的睡着,她轻手轻脚的退出来,去了厨房,拿出平日熬药的那些瓶瓶罐罐开始干活,今晚,她要把紫参给熬了,整整在炉前守了一柱香的时间,也不知道想些什么,思绪就那样到处流转,以前她总是会憧憬将来,因为那里有个他,现在,心里没有了幻想的人,不用纠结过去,亦无法畅想未来,这漫长的岁月,竟如熬药般苦涩。

直到她的腿发酸发麻,她才想起该去看看周少远醒了没有,

乔雨站起来,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夜已经黑透,更衬得厨房内灯火通亮,她看到倚着门框,高高站立在那里的秦牧,他修长的影子,全部拉进漆黑的夜里,眼神深邃,神色不如刚刚,脸上有些落寞,乔雨认为她看错了,像他们这样的男人,怎么会落寞,或许寂寥的人是她,所以,她看谁都寂寞,

“你怎么会在这里”?如果青湖边她是微微有些惊讶,这次,她是相当惊讶,

“这些不是丫头该做的事情么,你怎么也做”?秦牧避而不答,他难以形容自己此刻内心深处的感觉,钱风雨曾经预言过,他跟少远一定会喜欢上同样类型的女子,以前,他从来不信,现在,他信了,

“啊”?乔雨有些听不懂,她前前后后看了一圈,确定他是在跟她一个人说话,当然,自从周少远病神经了,这个院子里除了她跟她爷爷外,再也没有其他人了,现在,爷爷不在,只有她一个人了,她又看看眼前的男人,脸上冷的像冰,眼里却是关切的神色,好奇怪,乔雨心想,她以为周少远是她遇见的最奇怪的男人,没想到奇怪的男人这么多,

“我就是丫头啊”,乔雨来不及多理会他,看他的衣着、气质就知道,他跟周少远是一类身份的人,而她,自然不是那种命好的女子,

她迈过门槛,从秦牧眼前走过,也不去看他此刻的表情,很多时候,以前,她觉得自己像个小丑,生活在一个人自导自演的世界里,现在,她再也不会自作多情,总是暗恋他人,轻易付出自己的真心,却连那人到底是怎样的人都无法看清楚!

“少远可真幸福”,秦牧对着那一罐热气腾腾的紫参药,像是对乔雨说,又像是自言自语,

走在院中的乔雨,停下脚步,又看了秦牧一眼,难道他真病了,她轻叹了口气离开。

周少远终于下榻了,乔雨扶他走到大厅喝药就餐,他刚坐下,才发现秦牧早已候坐在八仙桌一旁,

“秦兄,我介绍一下“,周少远的气色好了些,“这是……“,他用干枯的手指,指指在一旁忙着为他盛汤的乔雨,想了想,好似下了很大的决心,终于说道,

“这是贱内,小雨”,

贱内?乔雨停住搁在半空中的汤勺,睁大双眼看着周少远,然后眼睛一动不动,又看看对面的秦牧,发觉二人都在看她,而周少远则一脸似笑非笑、且又略带歉意的神色,她顿觉分外羞辱,咬着牙,眼泪开始打转,她内心挣扎了会,抬眼又看见二人还在看着她,她不知怎么办才好,

“少爷,您怎么可以这样“,乔雨将汤碗往桌上一搁,咬咬牙,终于忍无可忍,气冲冲跑了出去,

“呵呵,小雨她就这样,秦兄千万别见怪“,周少远冲着乔雨的背影,一脸傻笑,秦牧顿时明白几分,原本紧锁的眉头,有一丝舒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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