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岚当然不是傻的,就是在感受过之前一众人的人设后有点小敏感而已。
“没什么,就是说我也是记得上辈子是谁的人啊,我是花木兰。”
“花木兰?那是谁?”时迁白痴脸。
花岚:“……没念过初中啊!木兰诗没背过啊!”
时迁切了一声:“老子没上过学,怎么的?”
“……没怎么。”花岚生硬地转换话题:“话说,以后要是出了什么关于上辈子记忆的事儿,你可以来找我,咱们互相照应照应。当然得等你出来啊。”
“什么叫出来啊!”时迁在花岚的压制下奋力挣扎,但是他虽然灵活,却明显不如花岚有力:“老子什么都没拿,凭什么关我!”
“亲,你不知道私闯民宅也是可以定罪的吗?”花岚说着,抬头看了眼赶过来的片警。
“妈蛋啊!”时迁愤愤,一世英名毁于一旦啊这是!以后还怎么在圈儿里称老大!太丢脸了!
在分局里做好笔录后花岚被值班片警送了出来。按一回生二回熟的节奏来说她和这里的人都算是至交好友了,一边走着,两人一边随便聊着。那片警心情挺好,还问她等下下班要不要一起吃个早点。
“你是不知道啊,今天你逮到的这小子上头盯了他挺久了,偷窃水平那是大师级的高啊!这下我们这个月的奖金不愁了,等下去你那找你哈!早点我请!”
刚走到门口,花岚正跟片警道别准备回去,迎面走来一个她看着脸熟的年轻女子,那人见到花岚身边的片警穿着制服,眼睛一亮,匆匆走过来:“我是合欢区R12的户主,刚刚接到电话说我家遭窃了?”
“又是你?”花岚脱口而出。这年轻女子一说话她就想起来了,这不是昨儿被那小偷偷的人吗?
年轻女子这才注意到花岚,定睛一看,也差不多把她给认出来了:“你是我们小区的保安?”
花岚的脑内瞬间滚过了一排弹幕,全部是关于各种算计和各种阴谋的。一次也就算巧合了,这接连的事情都发生在她身上,很难让人相信不是针对。
她正在考虑呢,年轻女子已经听完片警介绍的情况了,感激地对她说:“这次又多谢谢你了。”
花岚表面上正经地点点头,思绪已经跑到十万八千里以外了。她对这种客套话可不怎么感兴趣,更想了解她被重点盯上的原因,不过这也没法正大光明的问她啊,怎么说,“小姐你好我想问下为什么小偷都盯着你呢你是不是有什么东西被他们看上了?”
这不是找着要撕破脸的节奏吗。
所以她也没多问什么,揣着一肚子的疑问回到了值班室,跟小王把剩下的一个多小时给消磨完了。交接完班后她叫上准备离开的小王,跟刚过来的片警一道去吃早点。
吃早点的时候那个片警兴致勃勃地跟他们俩聊着这事儿:“你们是不知道!我们问了那女的,这都是她这个月第四次被偷了!你说哪有人这么倒霉啊?”
“是啊,哪有人这么倒霉啊。”花岚应声。
小王冷汗:“这么多次,你们觉得真的是倒霉啊……”
“当然不是啊!我们也觉得有问题,但是我们不能问啊!”片警一脸苦逼,“这涉及隐私,没法问她,只能提醒她小心,注意安全什么的了。还好她说她现在不住你们小区,以后出了事也不是我们分局管。”
小王和花岚连忙作理解状点头,“那是好那是好。”
又聊了两句,话题聊到初进宫的时迁身上,片警凑近了点,神神秘秘状:“这话我就跟你们讲啊!”
“嗯嗯嗯!”小王和花岚很上道地凑过来。
“那个时建虽然说我们恨他,但是他的能力是我们都认可的,我为啥说抓到他能加工资?”片警扬了扬头,“有人要他的能力,你们明白吧?诶这话可不能说出去啊,说我们包庇罪犯什么的。”
“我们明白!”花岚做信誓旦旦状。但谁不明白,这片警既然能跟他们讲,肯定也会跟别人讲,他们保不保密压根没啥区别。
“所以啊,等下总局会来人,招安,招安你们明白吗?那小子现在待的房间里有至少三个同事在那守着,就怕现在再出什么幺蛾子。你们不知道,那小子,神通大得很呢!什么高科技锁对他来说——”片警一拍手,“就跟没的一样!”
小王惊叹:“真有人这么厉害啊?高科技都对付不了?”
片警啧啧叹了一声,“你想啊,你们小区那是多高档的地方,我可是听说过,卖房子的时候把安保措施吹得玄乎其玄的,结果,那小子不照样随便就进去了?”
“那也是。”小王信服地点点头。
“唉,这种人还是收到我们这边来好啊,不然老是怕他惹事。你们是不知道,这家伙从犯事儿开始,给我们惹了多少麻烦!就是怕他不愿意过来,我们说是想要他,但也不能下狠手段逼他啊,他在他们那边也算是个角儿,咱们不好撕破脸。”片警有点忧心忡忡,关键是要是收服不了他,自己的奖金至少会打个对折。
唉,愁啊!
花岚咽下了嘴里的油条,笑了一声:“你放心,他肯定会归顺,我敢赌一百!”
“为什么?”片警大奇。
花岚但笑不语。她总不能说这人上辈子就是被招安的,这套他熟吧?
吃完早点,三人告别。花岚走的时候又自己买了个馒头,刚刚碍于面子不好多吃,结果根本没吃饱。
城市绿化这几年做得挺好。花岚走在路边,一边吃一边感叹,看这蝴蝶飞的,乱七八糟的。
正这么想着呢,就见一只蝴蝶晃晃悠悠地飞到了自己的面前,然后在自己的注视下,晃晃悠悠,晃晃悠悠,最后落到了自己的馒头上。
花岚:“……尼玛!”
没吃饱的花岚内心几乎是崩溃的。她伸手想要捏死这只该死的蝴蝶,手伸到一半,也不知怎么的就改了主意,只是挥挥手把它驱赶走。
那只蝴蝶又以那神鬼莫测的飞行路线晃悠着走了。
花岚:……这只蝴蝶真作死。
破旧的小屋里,庄周在简陋的床榻上醒来,却呆呆愣愣的,似乎仍旧沉浸在刚才上下飞舞的玄妙梦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