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住在这!时安平傻眼,愣愣地点头:“在柜子里。”
贺洲便嗯了一声,看起来很是满意的样子,“把门禁卡给我。”
直到贺洲离开,时安平才懊恼地回想着今天这仿若幻觉的一切。好像事情就这样演变到不可挽回的地步了……他有什么理由不知好歹地拒绝一个好心人的帮助呢?虽然自己平时在艺院里也不是没朋友,只是时安平固执地不愿意让别人看见他孱弱无能的一面,却只能接受这人的帮助了。
可这家伙就不是别人了吗?
反正他也不认识自己,这次的事情之后就当做什么也没发生好了!时安平鸵鸟地自我安慰着。
“哎……”时安平长长地叹了口气。
若是算起来,这家伙也是认识自己的。不说在后山打坐时常看见他,上一次被街头混混围劫也是他帮的自己。时安平看着自己的手指头发呆。
自己经脉虽然已断,可再怎么落魄也不至于连混混都打不过。当时他只是在等待混混近他的身,好借力打力,使出小擒拿。毕竟以他现在的体力,蛮打是不行的。
谁知道那家伙,时安平嗤笑一声,好管闲事,还指责自己不锻炼身体?我哪里是不锻炼身体——!时安平心口一滞,双拳重重地捶在扶手上,他——根本就不知道原因,有什么资格来对我指手画脚!
还平白让自己落了他一个人情,真是可恶。时安平脸色青白,心里又是气,又是恼。
“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贺洲提着个小箱子推开门,就看见时安平一个人坐在轮椅上,双眼无神,脸色苍白如纸,嘴唇还有些发紫,倒像是发了心病一样。
怎么自己才出去一趟,这个麻烦精就又出幺蛾子了?贺洲不及多想,丢下手里的箱子,大步一跨便抓住了时安平的手腕,伸指就要探他的脉门。
不料时安平竟翻手一挣,反捏住贺洲的命脉!
“你会武?!”虽然拿住自己脉门的手虚虚无力,没有丝毫内力,可是这反制住人的手法怎么也不该是一个普通宅男会有的!贺洲手运力一抖,拿蛮力破开这招,钳住时安平的手腕。
时安平这才回过神来,“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回答我,你会武?”贺洲不理他的话。
时安平不可置否地别开脸,抖着唇不吭声。
贺洲见他不回答,便拿手指微微切住时安平的脉,不一会儿竟失声大叫起来。“你——你的经脉!”
时安平猛地看向他,眼神阴鸷,一股杀气从他身上升起。
“是谁?”贺洲不理睬他的杀气,“这么狠毒的招式,你是惹上了什么深仇大怨的仇家?”
“你——”时安平胸口起伏了一阵,“有什么资格过问?”
贺洲讪讪地松开手,嘴巴动了动,没说话。
时安平却突然脱力了一般,他本是端坐在轮椅上,此时却十分颓然地滑了下来。“对不起——”时安平脸色难看得很,浑身抖如筛糠,脸色也变得更加青白,毫无血色。他喘了几口气,双手无力地捂住脸,“没——什么大不了的。”
只是从此前路布满阴霾,大道坦途不再——
贺洲无措地扶着时安平,不明白事情怎么变成这样了。“你没事吧?”
“没事。”时安平低声道,“我失态了,今天——真的,真的很感谢你。”
“这没什么。”贺洲呐呐地回答,“你先休息一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