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重阳如同虎入羊群,所过之处,人仰马翻,鲜血飙飞。他此刻全力施为,《辟邪剑法》的威力尽显无遗,配合气运镇压内力反噬,当真是疾如风,掠如火,狠如毒蝎!
不过盏茶工夫,二十余名青城派精英弟子,已然倒下一大半,只剩下武功最高的余沧海,以及余人彦和手腕带伤、战力大损的青城四兽,还在勉力支撑,但也是个个带伤,满脸恐惧,围成一圈,瑟瑟发抖。
余沧海原本负手而立,以为门下弟子足以解决这三个小辈,此刻却是看得目眦欲裂,又惊又怒!
他怎么也想不到,这李重阳的武功竟然高到如此地步!
这剑法……这身法……果然是真真正正的《辟邪剑法》,威力远超他的想象!
“小畜生!你敢!”余沧海暴喝一声,再也按捺不住,身形一展,如同一只大鸟般凌空扑向李重阳,手中长剑带着凄厉的破空声,直刺李重阳后心!
他一出手,就是青城派绝学“松风剑法”中的杀招,威力非同小可。
李重阳仿佛背后长眼,也不回头,脚下步法诡异地一扭,身形如同没有骨头般向侧方滑开三尺,恰好避过这凌厉一击。
他转身,看向气得浑身发抖的余沧海,脸上依旧挂着那让人火大的笑容。
“余观主,终于舍得亲自下场了?还以为你要等门下弟子死光了才出手呢。”李重阳挥了挥手,对岳灵珊和林平之道,“小师姐,林师弟,剩下那五个废物交给你们了。至于这位余大掌门,就由我来招待吧。”
岳灵珊和林平之闻言,精神一振,持剑便向惊恐万状的余人彦五人逼去。那五人早已胆寒,又被李重阳废了大半武功,此刻面对岳灵珊和林平之,虽然人数占优,却也显得手忙脚乱。
余沧海见儿子再次陷入险境,更是急怒攻心,但他此刻首要目标已是李重阳和《辟邪剑法》。他死死盯着李重阳,声音如同从牙缝里挤出:“小子!交出《辟邪剑谱》,老夫或许可以给你留个全尸!否则,定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哎哟,余观主好大的威风。”李重阳掏了掏耳朵,语气轻佻,“剑谱就在我脑子里,有本事自己来拿啊?不过看你教出来的那些弟子,一个个歪瓜裂枣、品行不端,想来你这师父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就你这德性,也配窥视上乘剑法?我华山派的外门弟子,品性都比你这青城派的掌门强!”
“你……你,小子安敢辱我!”
余沧海何曾受过如此辱骂,平日里他好歹也是一派宗师,受人敬畏,此刻被一个小辈指着鼻子骂得如此不堪,只觉得气血上涌,脸皮涨得发紫,几乎要原地爆炸。
“岳不群就教出你这等牙尖嘴利、心狠手辣的弟子?!”
“总比某些人教出杀人越货、强抢剑谱、还要灭人满门的畜生弟子强。”李重阳反唇相讥,“余观主,你这掌门当的,真是给名门正派丢人现眼。我要是你,早就找块豆腐撞死算了,省得活在世上浪费粮食,污染空气。”
“啊啊啊!气煞我也!给我死来!”余沧海彻底破防,理智被怒火烧尽,狂吼一声,将毕生功力灌注于长剑,松风剑法使得如同狂风暴雨,招招狠辣,直取李重阳要害!
此时此刻,他只想将眼前这毒舌的小子碎尸万段!
然而,盛怒之下,剑法虽猛,却失了几分沉稳。
李重阳不再废话,身形晃动,再次施展出鬼魅般的辟邪身法,如同闲庭信步般,在余沧海狂风暴雨般的剑势中穿梭自如。
余沧海的剑每每看似就要击中,却总是差之毫厘,被李重阳以不可思议的角度和速度轻松避开。
反倒是李重阳的剑,如同附骨之蛆,神出鬼没,时不时在余沧海的衣袖、袍角、甚至脸颊旁掠过,留下浅浅的血痕,虽不致命,却极尽羞辱之能事。他并非不能快速解决战斗,而是有意在拿余沧海喂招,熟悉辟邪剑法与高手对战时的种种变化,同时消耗对方的心神体力。
“太慢。”
“左边有破绽。”
“这招用力过猛,下盘不稳了哦。”
李重阳一边游斗,一边还有闲暇用语言继续刺激余沧海,将对方气得哇哇大叫,剑法越发散乱。
数十招过后,余沧海已是气喘吁吁,汗流浃背,心中骇然无比。
他此刻才真切体会到《辟邪剑法》的可怕!
这速度,这诡变,完全超出了他对剑法的认知!
自己苦练数十年的松风剑法,在对方眼中仿佛处处都是漏洞!
一股难以言喻的悔恨和恐惧涌上心头,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李重阳也渐渐觉得无趣了。余沧海心神已乱,剑法失了水准,再打下去也刷不到《辟邪剑谱》的熟练度了。
“罢了,送你上路吧。”李重阳忽然收起了戏谑的表情,眼神一冷。
余沧海只觉眼前剑光暴涨,对方的速度竟在瞬间又提升了一截!
一道诡异绝伦,从不可思议角度刺来的剑光,如同绽放的幽莲,瞬间穿透了他拼尽全力布下的剑网!
辟邪剑法——花开见佛!
“噗!”
长剑精准地刺入了余沧海的心口。
余沧海浑身一震,动作僵住,难以置信地低头看着胸口透出的剑尖,又抬头看向李重阳那张年轻平静的脸,嘴唇翕动,似乎想说什么,却只涌出一口鲜血,眼神迅速黯淡下去,砰然倒地,气绝身亡。
青城派掌门,余沧海,毙命!
另一边,岳灵珊和林平之也已解决了战斗。本就士气全无、手腕带伤的余人彦和青城四兽,面对战力完好的两人,根本没有多少反抗之力,很快便被击倒在地,失去了战斗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