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无咎站在原地,没动。
香炉里的烟还在飘,但他已经闻不到了。
刚才那股阴冷的气息,虽然只闪了一瞬,却被祭坛完整捕捉。那不是普通的灵力紊乱,更像是某种寄生类邪术留下的痕迹——就像他在邪教徒身上感受过的那种“活尸感”。
宗主……被种东西盯上了?
还是说,他已经不是原来的宗主了?
他低头看了看手里的令牌碎片,边缘还沾着一点干涸的血。
这不是普通的召见。
这是试探。
也是陷阱。
但他不能不去。
拒绝,等于承认自己有问题;逃避,等于暴露警惕心太重。唯有跟着走,才能看清对方到底想干什么。
他把令牌收回怀里,转身走出大殿。
外面天色渐暗,暮云压着山头,风吹得衣角啪啪响。
他没回居所,也没去找任何人,径直拐向执法堂侧阁。
那里有块玉简,记录所有内门行程安排。
他掏出自己的弟子令,在玉简上一刷,调出空白页。
指尖凝聚一丝灵力,一笔一划刻下七个小字:
明日随宗主赴核心地
刻完,他顿了顿,又在旁边加了一句:
若未归,启动北疆密线
这是他给自己留的后手。
一旦他在核心地出事,北疆陈家军的情报网会立刻激活,老管家那边也会收到信号。
他放下玉简,转身离开。
夜风卷着落叶从走廊尽头吹来,他抬手扶了扶腰间的折扇——那是他从不离身的装饰品,也是最锋利的杀器。
明天去核心地,他不会空手。
也不会天真。
宗主让他去,他就去。
但不是去听话的。
是去验尸的。
看看那位坐在高台上的男人,到底还是不是活人。
他走出执法堂,身影融入夜色。
远处钟楼敲了七响,守夜弟子开始换岗。
没有人注意到,那个刚刚名刻榜首的纨绔子弟,此刻正贴着墙根行走,脚步轻得像猫,每一步都避开石板松动的角落——那是他三年前就记下的暗哨盲区。
他穿过三条回廊,停在一处偏殿外。
这里曾是老宗主闭关之所,如今荒废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