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点点头:“行,备案了。三日后出发,别误了时辰。”
“放心!”陈无咎拱手,“我一定把粮食,一颗不少地送到前线——顺便,给蛮族带点礼物。”
执事以为他在吹牛,笑了笑没当真。
第三日清晨,天刚亮,山门外已整好车队。
十七辆粮车排成一列,马匹喷着白气,车夫们握着鞭子,等着领头人。
陈无咎一身玄色劲装,外罩披风,腰间挂着战斧,头上束金冠,脚蹬黑靴,骑着一匹通体乌黑的高头大马,蹄声清脆,一步步踱到训练场边。
场上正有几十个外门弟子在练剑对打,见他来了,动作都慢了下来。
有人冷笑:“还真敢去啊?”
“听说他连蛮族长啥样都不知道,去了也是送菜。”
“赌不赌?我赌他撑不过十天。”
陈无咎充耳不闻,策马缓缓绕场一周,马蹄敲在青石板上,嗒嗒作响,像在倒计时。
忽然,他猛地一勒缰绳。
骏马前蹄高高扬起,嘶鸣一声,惊得众人后退。
他坐在马上,居高临下,朗声大笑:“诸位——慢慢练!”
声音洪亮,震得树叶直颤。
“我先去北疆杀蛮族了!等我回来,要是谁进步太慢,我不介意亲自教教——用斧子。”
全场鸦雀无声。
那些刚才还在讥笑的人,一个个收了剑,低头不敢看他。
他甩鞭抽地,尘土飞扬,一夹马腹,黑色骏马如离弦之箭冲出,直奔车队前方。
车夫们连忙跟上,十七辆粮车缓缓启动,车轮碾过石板,发出沉闷的咯吱声。
陈无咎骑在最前,披风猎猎,目光笔直望向前方官道。
怀里的残卷贴着胸口,温热未散。
他知道,黑风谷不会有蛮族。
但一定有杀手。
而且,不止一批。
他嘴角微微上扬。
“来多少,我送多少上路。”
车队渐行渐远,晨雾缭绕,马蹄声淹没在风里。
忽然,他右手抬起,五指张开,又缓缓收拢。
像是在掐住某个人的喉咙。
一辆粮车底部,那道隐蔽的夹层,在颠簸中轻轻震了一下,油纸包的一角,微微外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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