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无咎没追。
他只是把手伸进怀里,摸了摸那枚令符。
划痕还在,但不再渗血。
反而发烫,像是被什么东西点燃了。
他低头看了看脚下。
生死台的砖缝里,不知何时多了几道裂纹。
是他刚才踩乙的时候,无意间震出来的。
他弯腰,用指尖抠了抠裂缝。
里面有点湿,像是渗了水。
可天上没下雨。
他嗅了嗅手指。
不是水。
是血。
很淡,混着土腥味,若不是他鼻子特别灵,根本闻不出来。
这台子,以前死过不少人。
而且死得不干净。
他直起身,嘴角微扬。
“行啊。”他低声说,“那就再来几个。”
他站在原地,血袍垂地,手插在怀里,眼睛半眯。
像在等人。
也像在等一场杀。
台下有人小声嘀咕:“他……他还想打?”
旁边人拉他袖子:“闭嘴!你想上去试试?”
“我不是……我就问问……”
陈无咎忽然开口:“下一个。”
声音不大。
但所有人都听清了。
“谁想上来,现在就上。”
没人动。
连呼吸都轻了。
他等了五息。
没人应。
他也不恼,反而笑了下。
“行,算你们识相。”
他转身走向台边,准备回去。
就在这时——
“喂!”
一声喊。
不高,但很冷。
陈无咎脚步一顿。
缓缓回头。
东侧台阶上,不知何时站了个新面孔。
黑衣,束发,腰间挂着一把窄刃短刀。
刀不出鞘,但陈无咎感觉到——
那刀,在渴血。
:。: